云岛之上,云澜对这些船只的出现越发感到不安。长老们在一旁不停地唠叨着子嗣正统,难得有几个关注局势的人,也不过是吵嚷着要打出去,将这些敢于窥探云岛的势力彻底消灭。云澜皱着眉头,心中烦躁不已。他知道,贸然出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而云岛目前的实力,打仗是不怕的,只是后继无力。
“皇上,他们虽然卸下了旗帜,但有人看清了领队的是玉炀,每日里瞧着都很张扬。” 李信小心翼翼地向云澜禀报。云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玉炀?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陷入了沉思,派人在云岛附近打转,绝对不会只是简单的探路,背后肯定有着更深的谋划。
就在云澜思考对策的时候,又有哨兵来报:“皇上,那些船只今日来得比往常更多,而且有几艘船似乎在朝着礁石群靠近,看样子是想寻找登陆的路线。” 云澜猛地一拍桌子,“大胆!他们真以为朕的云岛是那么容易进犯的吗?传朕的命令,所有防御力量进入一级戒备,若是那些船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直接开弓放箭!”
玉炀这边远远瞧着云岛上的人逐渐往岸边聚集,心下已经有了几分了然。“将军,已经架上防御工事了,我们还要继续靠近吗?” 宋副官有些担忧地问道。玉炀眯起眼睛,看着云岛上忙碌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继续前进,按照计划行事。”
船只缓缓靠近礁石群,云岛的防御工事里,士兵们早已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冲突的时候,玉炀突然吩咐旁边的旗手下令:“停船,全员撤退!” 士兵们迅速执行了命令,船舵调转,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云岛方面看着离去的船只,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以防趁其不备上岛。
回到军营,玉炀第一时间去见了玉清。“将军,云澜今天出动了防御工事。” 玉炀将今日的情况详细地汇报给玉清。玉清听后,点了点头,“他总算忍不住了。”他们若真的要探寻登陆的路线,哪会如此这般大张旗鼓,更何况礁石图早已拿到,玉清只是没张扬罢了。玉炀心中明白,玉清这是想通过制造紧张局势,打乱云岛的部署,从而寻找可乘之机。
“怎么样,可探到什么了没有?”玉清伸手给玉炀添了杯茶。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复巡航,主要目的是探查云岛的船舶港口,若能知道云岛有多少战船,能为以后省不少事。“要真是每日都泊在港口,也就不必在意了。”玉炀也难得开了句玩笑,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才继续说,“虽然云澜提前让海上训练的人撤远了,但还是发现了一些痕迹。”
玉清手里还握着刚从京城返回来的奏折,往玉炀怀里一丢。“在我们还称之为云族的时候,人家已经自立为云帝,好不容易成为皇上,可不得努努力吗?”玉清的声音不咸不淡,语带嘲讽。“别笑话他了,你若想也可以。”玉炀倒无甚所谓,只摆了摆手当他是在发脾气。玉清没说话,只抬眸瞥了他一眼。
“好,好。”玉炀被他眼神盯的发毛,先一步就妥协做出求饶的姿态来,“我知道你的,忠君爱国,是我多嘴。”“把嘴闭上。”玉清烦不胜烦,不愿意多听一句。玉炀立刻连呼吸都压轻了,生怕哪做得不对又惹着他。见玉清撇开头确实不打算搭理他了,玉炀扯了扯嘴角,才翻开手上的奏折,一时没忍住还是开了口:“皇上这是让你放手去做了?”
“推动局势,自主上位,谨防潜袭。”玉清声音清浅,“我一个将军能放手去做什么,打仗和被打罢了。”他重复着玉凝给他的批复,余光却悄悄觑着玉炀的神色。“我这两天快当靶子使了,也没见云澜派人来暗杀我啊?”玉炀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玉清一直让他耐心等云澜攻上来,可云澜那小人行径简直是和缩头乌龟一般无二。
“他不蠢,只不过现在云氏那些长老可不会让他好受。云澜并非云氏正统,如今能稳稳当当坐着那个位子,还是凭借着和云素蝶名存实亡的婚姻,且和长老们之间必定有很深的利益纠葛。”玉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哥哥,好戏就要登场了,听见锣鼓声了吗?”玉清上次唤“哥哥”还是儿时,更显得调笑意味深浓。
“这好戏啊,还是得当场看才热闹。”玉炀也笑呵呵接了一句。“自然是要当场看的。”玉清不置可否,唤来门口的小兵,“去给云帝下个拜帖,就说本将军听闻云三小姐正值妙龄,心有所属上门求娶,声量闹得越大越好。”“你啊,真是火上浇油。”玉炀点了点头,虽然是满意的,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哥,要小心云澜恼羞成怒。”玉清沉了神色,直直的看向玉炀。“洛城的边防我会注意,亲自带人巡逻。”玉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巡逻的问题应承下来。“你这是又搞什么心有所属!”天扬怒气冲冲的甩了帘子进来,人还没站稳声音先到。一进来对上玉炀和玉清的两道目光,颇为尴尬,声量自然也就低了,“又胡闹什么。”
“也不算吧,我确实要去。”玉清看起来倒比天扬轻松的多,他早早勘破了天扬暗藏在心中的忧虑并点破了,“这个理由确实是可以换。但一是云澜听着膈应我高兴,二是她听了心里欢喜,所以就是这个理由。”玉清说的轻松,但其实他们都明白独身登上云岛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但为了保存后备力量,他谁也不能带。“去吧,去吧……”天扬看着玉清的眼睛,终究还是妥协了,“总有我们给你兜底。”玉清微微勾了勾唇,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