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看那些烟花如若不是他们亲自想办法混入人群中点燃,真等百姓自发引爆恐怕达不到他们的效果。”
“而你方才又说,在追踪他们时最后只剩下了一人,你从他口中得知他们的阴谋,打晕后赶来阻止却迟迟不现身。”
“我猜,他们真正的计划是打算入夜后混入人群,将那些带有面具手持烟花的人视做目标分头引爆,毕竟今日上元提灯出行的人不少,很难查到他们头上,倒时趁着混乱跑了便是。”
沈兰昭恍然大悟“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被我发现了行踪,于是临时更改了行踪,让其中一个人引开我。”
江子衿此时语气中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能让他们二人放弃继续行动的,只能是对方的头目发了信号向他们求助,不得不回去。”
沈兰昭听到此处,心中一咯噔,心中懊悔不已。
糟糕!竟是被那蛮人耍了,恐怕如今他已经被那二人救走了。
江子衿继续解释“假若你方才对上的是那两个蛮人的头目,他必是手持凶器且武功不低,这就不难解释你为何会让青武代你去城防营找人求助,又为何戴着这帽子迟迟不摘。”
他忽然沉默不语,倾身靠近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近,直到从身后看去似乎只有江子衿一人修长的背影。
他顿了顿向沈兰昭逼近一步,撩开沈兰昭的帏帽,对上她惶然的眼睛“你一定是受伤了吧。”
只见沈兰昭左臂处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只不过这帽纱足够长遮住她的伤口,又在夜风中跑了大半晌,伤口的血早已凝固,不易被人察觉。
沈兰昭见自己隐瞒受伤的事被拆穿,一时语塞。
她原是想着等事情解决后,回去自己包扎,毕竟在战场也不是没有受过伤,这时告诉他还叫人白白担心。
沈兰昭抬头看他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没成想江子衿先一步退后,帮她整理好帏帽。
无奈叹了口气然后淡淡来了句“走吧,先去寻那摊主。”
说罢,便继续往那人群中走去没再理她。
他这是生气了?
许是因为心虚,她只是默默的跟着江子衿没再说话,而他也未曾开口。
二人一路沉默很快便到了那面具摊位附近,却见那处已站了个英武挺拔的男子负手而立,而那小贩此时已将自己手里剩余的烟花摆在桌上,正无措的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青年。
那小贩见江子衿回来,指着他们的方向“大人,就是他!除了那个富商便只有那个人与我问过这些烟花。”
青年似乎是听到后方动静,转过身看来人。
“凌将军?你怎会在此。”沈兰昭有些惊诧。
凌峰将沈兰昭的腰牌递给她“你的人来城防营报信,我恰巧今夜当值便一道过来看看,你放心,他已经带着一些侍卫去回收烟花了。”
然后他顿了顿瞥了眼后面的江子衿“至于这位,我见平日里江大人风花雪月,吟诗作画,竟不知还会管我们石英国此等闲事。”
江子衿却不带一丝恼意,从容摘下面具笑道“凌将军哪里的话,沈将军足智多谋发现了他们三人的阴谋,我不过配合她罢了哪敢插手。”
沈兰昭心知凌峰对江子衿心有偏见,眼见火药味渐浓,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
凌峰闻此一言又转头问那小贩“你确定听到那人姓周?”
小贩方才已见识过这位将军的威严连连应和“没错没错!我听他们说刚做完一单珠宝生意又赚了一笔,想借着这笔钱尝试一些新的门道,便将烟花委托给了我让我替他们宣传。”
江子衿见沈兰昭有些不解,补充道“锦川城内确实有一姓周的富商做珠宝玉石生意,不过让这位富商出名的起初并不是钱财,而是他身量高大武力高强,甚至经常亲自出关运货,大概这位兄台是见他出手阔绰又身材魁梧,同伴又不经意透露出他的姓,联想到那位奇怪的富商,才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吧?”
凌峰面露不屑“江大人你倒是消息灵通,竟知道的如此详细。”
江子衿摆了摆手依旧微笑“凌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在别的大人府上做客时上听了几句闲话,倒也算不上灵通。”
然后他顿了顿揶揄道“怕不是凌将军平日消息闭塞,知道的少罢了。”
眼看凌峰面色一变,两人又要开火。
沈兰昭适时打断“那如此说来,这富商倒是蛮令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