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竟然直接捅到燕王爷的前面去了……”
“等等,爹爹,你的意思是,燕王爷为了那个身份卑劣的小贱人,故意找你的麻烦?!”
听到翁尚书的这话,翁晶晶忽的,从娇羞的状态中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眼底满是对项翛年的怨恨,还有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是啊,也不知道燕王爷的眼睛是怎么,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乡野之间的毛丫头……”
得到燕舟衍对项翛年无比维护的消息,翁晶晶在同翁尚书平静地用了晚膳之后,回到屋子里,直接就拿起了她的趁手武器,挥落了房间里所有的名贵瓷器,也不断往四处逃窜的下人们的身上挥去。
高门厚院。
繁华奢靡之下。
俨然是一片污浊的修罗场。
这是由死人白骨堆砌起来的白墙。
把心中所有的愤懑不满和怨恨嫉妒都发泄了个干净之后,没有东西可砸,地上的发泄对象们,也横尸一片,气息微弱。
终于稍微平静一点下来的翁晶晶,瘫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也乱糟糟,满身汗水,却死死地咬着她那嫣红的手指甲,涨着红血丝的瞳孔,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虚空,嘴里诡异地嘀咕着: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不能完婚……”
翁府一片水深火热。
而项翛年么……在宫里忙得热火朝天。
由燕舟衍出面,再加上皇上的支持,很快就拿到预算的项翛年,立刻给兽兽们定制了一批威风的制服。
“早就听闻项小娘子的画技一流,今日一见,果然是神乎其技……这是什么衣服?看着好别致啊,但是这会不会太小了……”
收到项翛年手绘的设计稿,沈司仪先是赞赏了一番项翛年高超的画技,对栩栩如生的画面也赞不绝口,但对这衣衫的款式,还是生出了不少的疑惑。
“这是给兽兽们穿的衣服,这里是背,这里是可以活动的活扣……是不是很方便又很威风?”
这个时代还没有给兽兽们穿制服的概念,项翛年这个来自现代的年轻灵魂,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给兽兽们制造额外价值的机会的。
“项小娘子的点子每一次都让人叹为观止。”
沈司仪笑着摇了摇头,望着项翛年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沈司仪,是项翛年初入宫的第一位老师,虽然相处的时间短暂,但面对真心教授她们礼仪的沈司仪,项翛年是感谢的。
不像她儿时记忆中,因为送礼过轻而被某些斤斤计较的无良教师,赶出教室罚站。
也不像更小的时候,稍有不慎,惹了对方不快,被捉到一点小错误,就会被挨手板心,哪怕那破了的三角直尺上的倒刺,刺进了皮肤,也不会换来任何一点歉疚。
更不像大了些,被某些教师拉去成为拉帮结派的牺牲品……
那是个不让带手机、大家普遍都贫穷的时代,信息也不如十几年后这么发达,所以,一些藏污纳垢的事情,校门一关,谁都不知道。
对于沈司仪,项翛年除了真诚的感谢之外,还有敬重,这会儿被沈司仪称赞,项翛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对沈司仪道:
“嘿嘿,那就麻烦沈司仪了,兽兽们的尺寸我也一并量好了,都在这里。”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做的。”
对项翛年这个一路因缘巧合走上来的五品,沈司仪感慨的同时,也不免为项翛年生出一点怜惜。
沈司仪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在外人看来,她们这些女官多风光多厉害,但其中的苦楚,稍有不慎行将差错,就有可能被人算计到小命不保……
没有亲身经历过,旁人是不会懂得的。
虽然在别人的嘴里,接连两次救了皇储的项翛年,就是那踩了狗屎运的,但沈司仪看到如今精神蓬勃的项翛年,是真的欣慰。
只是——
项翛年的脸,比她上次看到的,小了整整一圈。
犹记得,初入宫,项翛年瘦巴巴的,头发枯黄,身量也矮瘦的不像是快要十二岁的小姑娘……
如今,宫里别的不说,伙食是到位的,营养跟上去之后,项翛年眼神炯炯,头发跟着乌黑,肌肤也跟着细腻白皙,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但最近,年关将近,诸事风云,人瘦一些虽是正常,可项翛年身上本就没几两肉,瘦下去……看的沈司仪就是心疼。
“项大人,最近事情多,但也别勉强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还在长身体,别伤了根本……”
项翛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