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jection！”

“Objection overruled. ”（反对无效）

“科波特，船已经开了，除非你想通过大海回到陆地。”

毫不掩饰的威胁激起了科波特的反叛之心。

本来他就是被“谈生意”的理由半强迫半引诱到这艘船上来的，现在局势逆转，那他掀桌子也很合理吧。

已经过了耿直年纪的沉稳企鹅人收起愤怒表情，转而半是犹豫半是委屈，就像之前每一次计划做坏事时一样 。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炫耀你的嗓门？年底了，有账单要结清，我先回房间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环视四周，一副窝囊但强装镇定的样子，“拍卖的分红全换成成套的珠宝和名画，我留着送人。”

黑面具：“小企鹅～哈哈哈哈，每次，每次，吃力不讨好。”

科波特没有回击。他在思考。

一直到他在监视下回到豪华套房，属于智慧的光才终于闪亮。

“怎么会这么顺利？”

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在哥谭待久了，再自信也会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蝙蝠侠在睡觉？超人在睡觉？还有V……她一工作不顺就出来踢人屁股，这个时候，应该也没睡吧。’

他本来是不赞成来大都会的地盘做坏事的，奈何黑面具那个棺材佬直接绑架了他。

说是“有福同享”，但估计只是给自己拉一个垫背的。

这艘船上的网络都被监控了，电话打不出去，邮件发不出去，他也只带了一个保镖，怎么看都是死局——惹怒了楼上的变态，沉入大西洋；回到哥谭被蝙蝠侠扔进阿卡姆，然后越狱被抓住，半死不活走黑面具的老路。

他当然也想过大喊超人，但这和去找蝙蝠侠有啥区别？大都会的法官可不会看在哥谭人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还能有谁？V？

他难道要赌V的子弹会不会为他拐弯吗？

可是此刻，他竟然忍住开始期盼她。

“你要是真的无处不在，那你应该看到这里。”

咚咚咚！

科波特循声望去，下巴差点脱臼。

“你你你……”

他一边抖一边打开了窗。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洛里安从窗户翻进来，自来熟地往床边坐。

这是她们自从四月份最后一通电话后，第一次单独见面。

她叫的不是科波特，不是奥斯瓦尔德，而是故意避嫌的全名。

焦虑了一晚上，科波特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悄悄放下了心：“你还在埋怨我上报你的失踪？事实上，我只是害怕有人动你的财产。”

“呵呵。”洛里安假笑。

“你要救我。”他笃定地说。

“为什么？给我个说服的理由。”

“你说过，当个好人。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有利用价值。”

“可我不需要你，”洛里安抬头，撞入他视线，“我不缺钱了。”

“谁会嫌钱多？你上一次接榜的赏金是50万，right？”

洛里安换了个姿势倚在床头：“那是修服务器的钱，别污蔑我。”

“那我给你一个……不，三个理由！”科波特这时候脑子转过来了，数着手指说，“第一，我是哥谭人，你是哥谭警察，你可以保护我。第二，船上有来自哥谭的违禁物品在出售，根据法律，你有资格打断、举报。第三，如果我死了，许多人会死，许多家庭会散，让我作为标志，活着，会有更多坏蛋愿意向你低头。”

“前两个重复了。”

但她没有否认关于“哥谭”。

他闭了闭眼睛：“我们曾经……至少有一刻，是朋友，aren't we？”

“嘶～Are we friends？？”洛里安有些自我怀疑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V是科波特的救命稻草了，他也顾不得更多，下意识拽住她的衣角，语无伦次：“你想撇清我们的关系？No！我告诉你V，如果我死了，那么全世界都会知道我们的过去！”

她被逗乐了 ：“吓唬谁呢？我从来没隐藏过有关自己的信息，连脸都没变过。你觉得我是做不到？”

科波特惊疑不定，怀揣着最后的倔强说：“但是V不可以是警察！”

“如果我不是cop，那么你就得接受一个比蝙蝠侠更加没有素质的疯子当你的邻居了。”

这是经验之谈，如果一个好人被诬陷成绝世坏蛋，那么你最好真的可以能做到这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某种疼痛在科波特体内蔓延。

“I beg you！I beg you！”他膝盖跪倒，同时昂起的不是头颅而是自尊，“SAVE ME！”几乎带有哭腔，“Please～”

“你出价多少？你得出个让我满意的价钱。”

“All my loyalty, you can count on me. ”

（所有忠诚，你可以信任我）

“错误！”她就像机器人识别到了关键词，歪过头俯视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我更喜欢你的恐惧。”

忠诚？忠诚意味着独一无二。

但是看吧，“独一无二”，就像《泰坦尼克》的男女主，越是经典越是人间不可寻，那么一个狡诈的坏蛋头子，他的真心又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