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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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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恒宇随手抽出一本——世界现代建筑史,没有阅读痕迹。成恒宇大学专业是建筑学,两人专业属于同类,先前倘若有心挑起话题,都不会次次相对无言的沉默,尴尬。

当年郑月昭回国读大学,他出国留学,她只知道在英国,“你之前是在哪个大学?”

“曼彻斯特。”

郑月昭:“也是很奇妙,我们学的同类专业,你出国,我回国。”似乎他们的前十年,步步在擦肩。

成恒宇把书归位,取另一本下来,一个享誉全球的建筑师作品集。“喜欢西扎?”

郑月昭没直接回答,“他善用光,用似是而非的朴实感坦率呈现在世人面前。他曾说,建筑师的存在不是为了发明创造,而是改变现有一切。”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物,她能滔滔不绝讲很久。她对其风格,作品解析,又汲取到哪些能量。说起亲眼目睹西扎的设计,她感慨万千,“白色墙体,笔直线条,极少的柱梁,尤其是光线与风景的融入,世界上的天才。”

她说的,成恒宇能懂,并能以独到见解给她新颖视角。她越说越兴奋,从偶像作品集中展示偏好。

在新西兰读高中时,郑月昭做过最有勇气的事就是独自一人去葡萄牙,去西扎的快乐老家波尔图欣赏他的早期建筑。那种看到满心满意是自己审美内的作品,心中激荡无比,心满意足又怀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成恒宇也去过,读大学时。

似乎是两人的连接,若有似无的关系像有锁扣啪哒一声,扣上。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曾注意到,以为这是一如既往,稀疏平常的瞬间。

就连后来,郑月昭回忆对其产生好感的时刻,她也忽略了这一刻——他靠在她的书架上,双手环抱,慢声细语,娓娓道来。

她眼不离他,风吹来时,睫羽随风轻颤,风的味道,是橘子树的未成熟时酸涩味道。

建筑设计的话题本就像深海般广阔,要真聊起来,根本收不住。阿姨敲门,声音从门渗透进来,叫他们吃饭。基于要吃晚饭,成恒宇打断她:“先下去吃饭。”

欢声笑语一片,两家父母是真的很纯粹的关系,很难得。

饭桌上,不知哪个话茬提到郑月昭的姑姑,气氛沉了几分,郑国远叹口气,矛头对准郑月昭:“你有空多去陪陪你姑姑,听到没有。”

郑月昭:“我知道。”郑月昭的姑姑叫郑国欣,两年前和姑爷离婚,定居加州。说起这事,郑国远叹口气,“你姑姑不容易,这么多年运途都不好。”

郑月昭结婚,她说要回国,人没来红包先转过来,郑月昭心疼姑姑,坚持让她别奔波,后来郑国欣没来,成恒宇就没见到。

成恒宇听说过一些,郑国欣的女儿丁斯琳从高楼纵身一跃,由此夫妻感情破裂,郑国欣的精神不大好,为逃避伤心地,去了加州。

当时的事在郑国远脑子里过一遍,他说:“我们不图什么,只要你健康,幸福。不瞎折腾,也不要去创什么业,像你堂姐这样,搞得家毁人亡。说难听些,她是一口气断了,可怜你姑姑一辈子都过不去。”

饭桌上有两家爷奶,爷奶年纪大,听不得这种话题,郑国远将话题掠去,换了个轻松谈资,重新将氛围提起来。

两家妈妈说小夫妻要独处,以此为由在饭后将两人赶出门。但临走前,郑国远站在门口,“之宇,你和我来书房一下。”转身前,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郑月昭身上。

郑月昭忽地提了口气。

是创业的事,被发现了?

等了十来分钟,成恒宇出来,两人慢慢散步。郑月昭直问,成恒宇否认,抚平她的情绪,不过也叮嘱她:“你爸会有所察觉了,想好怎么应对吗?”

她毫无头绪,郑父对她很好,护她爱她,行为和言语无一落下。但郑父性子倔,他不允许的事,不能商讨,她也倔,随父。

丁斯琳的事让成恒宇恍然,她怎么就硬生生瞒着,创业一事怎就在她的家庭中是红线。

“没想好。”

她惆怅,某天夜里做梦梦到爸爸知道,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暂时无解的事,她不会持续沉浸情绪让自己内耗。

暮色昏暗,四月的晚樱是花期尾巴,风一吹,粉色落花铺落一地,花瓣轻轻晃荡,落在他的肩头。

郑月昭在樱花树前驻足,后退,根据构图原则不断调整樱花树和树下一滩花池的呈现效果。成恒宇也退后,看着她的手机。

恰逢好时机,疾风过,花枝挽留,动态呈现。

她拍的live图,“好看吗?”

“嗯。”

她打开微博小号,附上图,【四月的花,是变奏。】

随后意识到身旁人,偏了偏手机:“哥哥,偷窥不是好习惯呢。”

阴阳怪气的语气,方才郑月昭问他,他没细谈,突然来兴趣,故意吊她情绪。“你爸和我说的事,忘跟你说。”他停顿,“他问我,是不是有个姓方的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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