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参与其中,许德慢慢地能够感受到公司里暗潮涌动,有些人神色凝重,那种不同于因为家庭琐事或者因为绩效而烦躁、苦恼等感觉,更多的是审视。
直属上司陈总不知是否过于沉醉在纸醉金迷之中,直到警察到了他家里带走他接受审讯和法庭审判后,他才彻底从权势摆弄弱者的欲望中抽脱出来,但意志消沉。
陈总涉及的经济犯罪行为牵扯到姜家,这是他自傲胆大的原因,也是他沉默不语的原因,而许德的大老板背后的人如豺狼看到血食紧咬不放,那些人既有陈霏霏的父亲陈燚还有白家的身影。
很多事情都是雾里看花,许德的偶然举报,让姜家露出重大破绽。
仅是姜梓馨限制活动范围,不足以让白家和陈家出这口气,脸面也丢了,现在可以得到更多,得罪姜家又何妨,商战是如此的残酷和现实。
姜梓馨还在做着韬光养晦后继续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夜夜笙歌的生活。
陈焱通过许德提供的这条线拉出姜家其他违法交易运作支线,竟还拉出了他们勾结诡异企图利用诡异实现姜家的统治。
当时在花荣城的事情,姜家也有手笔,许是姜梓馨偶有所闻,才会将陈霏霏引入异场。
姜家还想通过诡异的特殊性研究,提高家族异能者数量,更有甚者想要转化成诡异,以此获得长寿,这里还暗中捕捉无辜民众。
人心不足蛇吞象。
只要有发生过的事情,总能留下痕迹,然后被人发现。
这下姜家会在群体围攻之下,将被拆骨拔筋、吞噬殆尽,难以起复。
陈霏霏还不知道陈家和白家在借着给她报仇的口号行事,至多知道姜家的事情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许德不清楚自己的简单举报证据串成的因果线起了巨大作用,商界、政界波动震荡,但难以影响到远离姜家核心控制区的荠英县。
他只知道陈总因为经济犯罪已经确定会坐牢了,他的公司保住了。
虽然他举报的事情不会在公司里通报,但会在原先的项目排除陈总的“功劳”,许德在明年年初作总结汇报后升职加薪,这大抵是打工人的热忱愿望吧。
是夜,月如弯钩。
许德开了瓶啤酒看着电视,演员在忘我地表演,从情爱演到宫斗,而许德的思绪在飘散。
第二天。
“嘶,头有点痛。”许德昨天不止喝了啤酒,还有白酒,现在头有点疼,像是能感觉到太阳穴的血管在一突一突地跳动。
“昨天还是没有梦到它。”许德看着床脚发愣了一会。
打工人许德还是得忍着不适去上班,不能让大老板觉得自己是仗着举报成功后开始违反公司管理制度。
危险悄然出现。
骑着自行车的许德等待红绿灯,远处观察的男子拨通了电话:“出来了。”
在不远处停车的面包车启动,以极快的速度不停地超车、闯红灯。
许德正在自行车通道过马路,倏忽他听见非常大声地发动机的声音,转头便看到一辆面包车迎面而来,里头的驾驶员面目狰狞。
‘他故意要撞死我。’许德根本躲避不及,面包车冲撞力之大,将许德撞飞到对面的斑马线。
路上的行人疯狂尖叫,有些许理智边逃离现场边拨打电话报警。
许德落地的瞬间已经满身是血,还在呕血,他突然看到聂蕊蝶以蝴蝶的模样出现在眼前,他的血液竟飞溅到了它的翅膀上,突然他好像见过这个场面。
他不由伸出手想要擦拭聂蕊蝶翅膀上的血液,他说:“不怕,让我为你拭去污泥。”
许德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便无力下垂,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面包车里的驾驶员还想将许德碾压在车底下:“死吧,哈哈哈哈,都去死吧,啊!怎么回事!”
一个巨大的刹车声响起,驾驶员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控制刹车了,他突然觉得心跳跳得极快,像是要爆炸了。
“扑滋。”
他的心脏真的爆炸了,他的血液将左边和前面的车窗糊满血液。
聂蕊蝶在打定主意减少和许德见面的时候,便在他身上下了印记。
如果他身体出现状况了或者精神大幅度波动,它能够感应到,并立即穿越空间维度来到许德的身边,这是忘川石的能力。
聂蕊蝶只来得及减缓许德身体下落坠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