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孟景舟与周煜旸之前已经交换过信息,知道大傩祭祀活动应该是每三天进行一次。
全身律动的方相氏楚崭奕、侲子,紧随的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人,敲锣打鼓、“傩傩”等声音能穿云裂石,今日他们似乎格外地卖力。
还有一点不一样了,那就是,孟景舟和周煜旸在人群中看到了被禁锢在无顶红色木轿上的计以牧,他还换了一套特别的装束,飘飘欲仙的白色锦绣长袍古装。
锦绣长袍穿在身上挺舒适的,但计以牧非常害怕且感到被寒意穿透,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他对这身衣服有些厌恶,这是作为特殊祭祀存在的标志,象征纯粹的虔诚。他是被逼穿上的,不穿即刻死,穿则上轿送死。
“没有看到胡师弟和梁澄。”周煜旸将队伍从头看到尾,没有看到胡文叙他们。
究竟发生什么事呢?说来计以牧觉得非常无语。
那时他、胡文叙和梁澄帮助一些居民逃离面具人的抓捕,准备撤退时,迎面撞见了楚崭奕,碰巧的是,楚崭奕竟然识得他。
“你竟然也来这了,那就请你帮我一个忙。”楚崭奕微眯着眼睛手向后一招,淡粉透白的薄唇吐出可怖的恶语,一群戴着白底呆板笑容面具的人从各个地方朝着他们三个人围了过去。
楚崭奕戴着半副遮着上半脸的面具,浮在半空中,覆盖在身上的皮毛黑衣有规律的飘动,似衣服底下有东西在支持着,他向下俯瞰计以牧他们。
胡文叙从腰间抽出软剑注入灵力朝着诡异刺去,砍下朝着计以牧抓过去的黑色双利爪,又反手将袭来的带阴气白色绸布劈成多块。
一群面具人的呆板笑容配上他们杀气四溢的攻击,无穷无尽般扑向胡文叙他们,胡文叙左支右绌,当下判断将梁澄带走脱离战区。
“我们先走,计以牧你自己保重吧!”计以牧才是他们的目标,胡文叙本来就因为进了异场被限制住了力量,现在这个车轮战的场面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别呀!带我走!”突然独自面对凶恶的围攻,计以牧内心要崩,对着胡文叙离开的方向伸出挽留手,却一把被面具人拽至背后,被钳制后被面具人跟在楚崭奕的背后,去往十字路口附近的戏台。
梁澄被胡文叙提溜出了重重包围,她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想要来稍微帮帮那些没有被时空夹缝深入侵害的人,并不想搭上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人身安全,现在计以牧却被留在诡异的手里。
“你救不了所有的人,保全自己更重要,计以牧被抓的事,你不要太过介怀。”胡文叙见梁澄脸色黯然、眉头紧皱,出声宽慰道。
“嗯,我看他们朝着戏台的方向走了,我想去探探。”梁澄咬了咬下嘴唇道。
“行,你先休整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胡文叙作为修行之人,挺个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但梁澄的身体素质是普通人,还是得休息休息。
计以牧双脚离地,他被面具人架得高高的,本能剧烈扑腾,发现面具人力大无比摆脱无能,他只得安慰自己,好在不用走路或者被打晕拖着。
他歪头看向上方,不忿道:“楚崭奕,你为什么要特地抓我,我和你又不熟。”
楚崭奕没理他,计以牧啧的一声放松身体,享受短暂的“抬轿”服务,就是肩周有点被扯得疼。
这是戏台后方院子的小房间,隔壁还有大房间,那里有很多人,窸窣说着小话,偶尔能够听到啜泣声。两间房没有床等家具。
小房间里传出叮当金属碰撞声,计以牧被双手拉到身后绑住,铁链束着他的一只脚,铁链的另一端被巨大的铁钉钉在暖白色墙上,看着还有点人身自由。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抓你吗?”面具人为楚崭奕搬了张红木圈椅,跨步一坐,一边嘴角微提笑着说:“我说你是祭品这一点算是临时起意,不过你确实适合,你是扮演大傩方相氏候选人之一,你还比其他候选人的资质出众,有了你,荧惑神的力量可以再上一层。既然你撞在我的手里了,就是荧惑神特意安排的缘分。”
“啊!不是吧,我只是想散散心学一下新的东西,算是玩票性的,你是不是搞错了,”计以牧有些激动冲向楚崭奕,却被铁链限制住,差点摔一跤,他距楚崭奕还有两米半远。
“哼,玩票是吧,那就不要怪我玩你的命了。”楚崭奕听到“玩票”这个词突然怒气就上来了,说完便用力拍一下椅子的把手离开了。
“哎哎,别走啊,你生什么气啊?唉~”计以牧再次伸出了挽留手,看挽回不了,便席地而坐,因为这个小房间几乎空荡荡,除了眼前的圈椅,便没有其他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