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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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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应当。

每个新嫁人后初到之前完全陌生的婆家的小女娘都会有的反应和情绪。

但是,如葵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一切都很合适,在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时辰,展露出极为合适的情绪与反应。

太合适了。合适的就像,就像……

“好啦,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也该动身去你们大母大父那边请早礼了。”殷母突然出声打破了如葵思绪,殷母低柔温和的催促声,将如葵从一堆乱七八糟找不到头绪的想法中拉了回来。

众人动身向如葵大母大父所居的松涛堂走了过去。

殷府中如葵大父大母所居的松涛堂和别处院落都极为不同。

如果说殷母的梧苍斋雅致精巧,那松涛堂则显得豪放不羁多了。

进入院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飞檐青瓦的堂舍房屋,排列整齐有序,又呈中轴对称之态,端方有序。

院内也并无回廊池塘,唯有一片宽敞的庭院,平坦宽敞的庭院上细细地洒满了洁白粗糙的碎石,整座院落除了青绿松柏再无其他植被花草。

而院中的密密种植的松柏也怕是有些许年头了,个个也有孩童环抱的粗细。甚至在靠近屋舍的一边的一颗松柏高耸参天,以一己之力为松涛堂提供了大半的阴凉。

但要说最为不同的,就是从松涛堂的入口处,便有女兵把守看护。

是的,女兵。

看着松涛堂内行止有度,训练有素,甚至隐隐之中还能感觉到一点从沙场上带回来的杀伐之气的巡逻女兵的时候,如葵重生一世,仓皇归来的那颗躁动不安心,终于似是找到归处一般,稳稳地落下了。

待众人在松涛堂落座后,如葵扯了扯如藿阿姊的袖摆,低头和阿姊悄声咬着耳朵:“大母和大父是何时回来的?昨日大兄成婚拜堂时不是还没见到人吗?”

如藿向后挪了挪身子,仅以如葵能听到的声音,掩口回答着:“听说是快马加鞭,昨个半夜到的。具体时辰,我昨夜可是早早退席去睡了,你应该比我清楚。”

如葵听闻此话,对上她阿姊疑问的眼神,赶紧摇头撇清关系。家里手眼通天的耳报神殷如藿都不知道的事,她上哪知道去。

就在两姐妹打着你拉我扯的眉眼官司之际,便听到从门口处清晰传来的,音色老迈但却洪亮如钟的一老媪的笑谈:“怎么,你们两姊妹又在私底下打什么哑谜呢?”

众人扭头看向松涛堂门口。

一壮硕健美,穿着赤色蛇麟战甲,满头银发熠熠生辉的年迈妇人,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极为迅速地朝着主位走了进来。

行动利落的老妇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一默不作声,只是满脸含笑的小老头来。

殷家大母和大父走到主位,一旁的殷母殷父早已将位置让开,退到一旁,躬身行礼。

一直笑眯眯的小老头随意地向家中小辈拜拜手,免了众人的行礼,缓缓地坐了下去,而殷家大母则直接动作干脆,掀起重甲,落座在了主位之上。

众人看长辈坐定,便也依次入座。

如葵这才抬头,看向上下两世阔别数十年,殷氏一族真正把控命脉,执掌生死的殷家掌权人——如葵的大父与大母。

如葵的大父,从刚才进门便一直笑眯眯的小老头,身形看着清瘦单薄,与旁侧健壮的如葵大母形成鲜明对比。

而与如葵大母一样的满头银发却仅以一木钗固定,看那木钗并不光滑的表面,如葵无奈地猜测,这不会又是大父突发奇想,从路边随意攀折下来的树枝吧?但也正是如此,故而显得行事不羁的小老头越发道骨仙风。

这看着脾气极好的和善老爷子,含笑的目光向下一扫,别说如葵如藿这几个殷家小辈,就是连殷父都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脖颈。

莫要说如葵几人胆小不禁吓,实在是看似和蔼的殷家大父威名犹存。

殷家大父,承殷氏律法一脉立身,曾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廷尉大夫,最高官至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

但也是在权力即将达到顶峰之际,突然向皇帝请辞隐退,想要含饴弄孙,与后辈共享天伦之乐。

皇帝多番挽留仍未能改其心意,故加封了殷氏大父大司空的头衔后,允其请奏了。

但如葵大父的位居高位,并不是让家中小辈胆战心惊的根本原因。

若是后人书写史书,并有殷家大父一章的话,殷家大父如无意外,应该会被分到酷吏列传里面去。

没错,酷吏。

酷吏:一个真正能准确概括描述殷家祖父的词。

殷家大父素来爱笑,这点从青年到老年从未变过。

他爱笑,他的笑不是那种豪迈爽朗的大笑或者客套疏离的微笑,是一种让人极为如沐春风放松防线的善意,是一种温暖人心的理解和体谅。

故而,殷家大父青年时期被人称作是陌上公子,老年时期则又被称作是乐知天命,人气多年未减。

但殷家大父也是带着这样直击人心的温暖笑意,出入血流成河恍如人间地狱的刑司诏狱,亲自上手拷问犯人。

不管犯人是嘶吼惨叫还是痛骂求饶,大父眼角的笑纹仿佛是青铜铸上去的一样,丝毫未动。

听说阿耶亲眼看过大父审讯犯人,这不,阿耶都人至中年了,看见大父仍然被吓的仿佛和个蝈蝈一样。

殷家大父朝阿嫂招了招手,“来,这便是我家那个不成器孙子的新妇了吧?走上前来,让大父大母好好看看。”

如葵眼见着,程家阿嫂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随即便抬头,脸上扬起温婉大气的笑容,随着阿兄一起出席跪到了堂中,向主位的两位长辈行礼。

礼节定是极为妥帖的,如葵甚至在这里面看出了新妇的婆家长辈的慕儒之情。

就在如葵以为一切很正常等着大父大母赐礼祝福时,殷家大父却笑着开口说:“好有意思的小女娘!你怕我,就不必勉强自己,硬生生挤出慕儒之情,又不是看台唱戏,放轻松即可。”

!想到了!

程家阿嫂这一切妥帖合适的行为就像,就像,戏子演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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