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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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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藿在佘夫人刚刚说完后,便由着贴身女使毕方搀扶起自己沉重笨拙的身子,走到堂中,向主位上的两位长辈行了叩谢大礼。

殷母则是听着佘夫人洋洋洒洒的高谈阔论,端起了茶几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默不作声地抿了几口。看到大女儿被人搀扶起身行礼后,又放下了茶盏,捏起绢巾擦了擦唇边,又将绢巾死死握在了手中。

而如葵,早在说夫人说话时便垂下了头,敛目低眉,眼里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情绪。

而与面上的不露深色之相对的,则是如葵身上泛起的冷颤,如同深秋的雾,远远看着薄薄一层,却凝而不舒。

如葵上一世虽然没有过孩子,但却因为被他人刻意谋算,曾出现过怀有身孕时的症状。

当时的如葵虽然处境恶劣,对于这个意外而来可能出现的孩子却也是满心欢喜真心期待过的。如葵那时的孕辰反应虽然不及上一世如藿来的那般凶猛强烈,但也是少有的各种反应极为强烈不适的类型了。

而当时的佘夫人是怎么做的呢?

如葵本就是顶着双亲具丧的重孝热孝之内完婚的骂名嫁入了佘氏,所以那时如葵的阿耶阿母都已不在人世,莫说像阿姊这般,由阿母亲自过来照看,就是连每日的昏定晨省府内操持都照做不误。

而且不知道佘夫人是无意而为还是故意为之的,佘夫人都会挑着如葵的每日昏定晨省来校对府内各房的账册。

本来作为新妇向君姑每日的昏定晨省都是用侍奉君姑进饭就寝的,所以一般来说,新妇都是站在一旁,为君姑盛饭布菜的,往常来说,新妇所以要站立的时长也就是自己君姑吃饭就寝的时间。

若是要在期间校对府内各方的账册,则就大大的不同了。说短可短,仅仅只是报上府内各房的大致用度,那便可在用餐期间结束;但也说长可长,若是君姑稍微问得细致一些,那新妇站立侍奉的时间便会加长,这时,这一切便通通取决于新妇的君姑。

若是新妇的君姑心善些,便不会额外延长新妇每日昏定晨省的时辰,但若是刻意想刻意磨搓自家新妇,那这便是最好使且还叫人挑不出错来的法子。

很显然,佘夫人刻意选了如葵每日昏定晨省的时候来问如葵府内各房的账目,那便是没有要放过如葵的意思了。

就在这样每日刻意折腾和偌大个佘府繁杂如尘的各项事务的重压下,再加之本来就是中他人之计而怀上的身孕,所以毫不意外的,如葵没保住也保不住自己这一胎,就在一日向佘夫人问安时,如葵滑胎了。

若问如葵恨吗?如葵自然是恨的,但却不知道自己要恨谁。

是该恨这个刻意在自己怀孕期间磨搓自己的恶毒君姑?

是该恨那个在自己如此艰难的时期默不作声,任由自己被恶意针对的夫郎?

还是那个识人不清,辨事不明,连中他人数计,却到最后连真正策划这一切的凶手都找不出来的自己?

在回去如藿阿姊的院中的路上,殷母看着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小女儿,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葵娘,怎么了?从刚刚在佘夫人那里,你便瞧着有些不对劲,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走在一旁的如藿也开口问道:“是的,来见我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到了佘夫人的衔月堂后你变有些怪怪的,可是被今天的阵仗吓到了?”

如葵先是摇摇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殷母瞧着乐了,“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怎么了?真像你阿姊说的那般,被吓到了?”

如葵眼眸低垂,努力压下刚刚被挑起的戾气,待双眼的底色重新变得清澈温润后,如葵才向殷母看了过去,“我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若是每一个成婚后的小女娘都过的如阿姊这般小心周全,阿母,我怕是这辈子都不想成婚了。”

还不等殷母说些什么,如葵便又接着说:“但我刚刚摇头是因为这其中有很多事情,我不理解。”

“哦?你有哪些不解的地方,说来于阿母和阿姊听听。”殷母接着如葵的问题问道。

“我不理解,佘夫人既然能允阿姆过来照看阿姊,那必定是怜惜宠爱阿姊的,但听佘夫人在门前与阿姆谈话的意思,她又并没有免去阿姊每日的晨昏定省,既然她怜惜宠爱阿姊,都能让阿母亲自上门照顾如藿阿姊了,那随手免去有孕之人的晨昏定省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但她偏偏又没有,所以我不解,此其一。”

“其二则是从阿姆上门后佘夫人的反应来看,阿姆似乎和佘夫人的相处并不愉快,或者直白些说,阿母,佘夫人并不喜欢你,甚至是厌恶你的,以阿姆一贯与人为善的名声来讲,又怎么会和儿女亲家处到如此地步?”

“而且既然不喜阿姆,甚至也不喜阿姊,那为何佘夫人做主向我殷氏求取阿姊?看阿母和阿姊的反应,你们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既然知道,那为何能答应嫁入佘氏,这不是明摆着往火坑里面跳吗?”

殷母眉眼间染上了点慈爱的笑意,开口向如葵解释说:“想要从根本上解答你的第一个疑问,那就得先从你第二个疑问开始。”

“你既然看出来佘夫人并不喜欢阿姆,而且也可能因为如此,恨屋及屋,连带着也并不喜欢你阿姊,追根溯源,是因为阿姆和她在年少时发生的一些前尘往事。”

“阿母幼年时并未在京畿居住过,是在我及笄之后,随我阿耶调任回京,作为女眷的我才第一次踏入京畿。”

“说来有些惭愧,你阿母我在年少时好像是颇有些才名的,这样就导致了在京畿的这些小女娘们想在府内的赏花宴上压一压阿姆的势头。”说到这儿,殷母挑唇轻笑出声,“很显然,她们败了。”

“而且拜她们所赐,阿姆在京畿的一干女娘中算是彻底真切的扬名了,可以说是踩着她们的名声上位的,从这儿开始梁子便结下了。”

“而真正结成死结的原因则在于你阿耶,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之前旁人一无所知,佘夫人竟然在年少时爱慕你阿耶,说一句情根深种都不为过,所以佘夫人在年少时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举措,她作为一个从未说亲的小女娘既然主动向你阿耶提请了婚事。”

“但你阿耶拒绝的也很干脆利落,这倒也不妨事,你既能提,那我便能拒嘛,问题是出在你阿耶拒绝后的第三日便迅速与我定了亲。”

“这新仇旧怨加在一起,佘夫人不喜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她厌恶我如此,为何还愿聘你阿姊为佘氏宗妇,这是两个问题,如葵。”

“佘氏愿意聘你阿姊为此代宗妇,那是佘氏出于族中利益的考量,与你阿姊定亲,娶你如藿阿姊为宗妇,也不是仅仅只娶你阿姊一人,佘氏娶的是整个殷氏的姻亲。”

“反正她佘夫人本人同意与你阿姊定亲,恐怕等的就是这一刻吧。”殷母和如葵边走边说着,没一会,便到了殷如藿的院子了。

“至于我们明知如此,还答应了佘氏的结亲,这你就得问你阿姊了。”殷母说完这最后一句,便领着自己的女使率先进到了院里。

如葵便看向如藿,而如藿此时却笑的一脸神秘,给如葵留下了句,“不可说,不可说。”便也追着殷母,进到了自己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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