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像上次一样混进去?我倒还好,小时候也算穿过粗衣麻布的。你呢?”
“这次不用,把毛毛叫上,我们去给他画小像。”
“诶呦喂,我的二位爷啊,这会试小像的活也叫我。怎么滴,那男宠这么帅,值得我们小昌乐来指示我。”毛`宫廷画师·庭桦拎着她的画箱,叮叮咚咚地走进来。
“毛毛,别乱说话,不是男宠。”
“好好好,那是我们未来的驸马爷,好不好呀?”
“毛庭桦!”
“好了不逗你了,换上衣服,差不多就出发了。”说完,将衣服递给兰赵二人,自己蹦跶着跑去喝茶了。
午后,悬日高照,透在雪上,雪压红梅,日照宫墙,红砖黄瓦,交相辉映。
三人跟在画师的队伍里,到了举人②的屋舍。让小厮铺好桌子什么的,就将午睡中的举人们叫醒,准备画画了。
一群人要么在临时抱佛脚,要么在整理仪容仪表。
毛庭桦凑到兰清儿旁边:“是哪个?是哪个?”
赵乐锦也走了上来:“看到了吗?靠在柱子上看书的。那么薄的纸,是什么书啊?”
梁舟拿着一张纸,垂眸阅读,站在队伍末尾,暖冬的光照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又撒下了几份狂。
“那是小报吧。”兰清儿瞥了一眼,耳根就红了,“好了好了开工吧。”
这次会试画像,一式两份,一份留给考生,防止枪替,另一份送到宫里,当做之后殿试的准考证。
“长得倒是可以。”毛庭桦点点头,就开始作画了。
没画多久,毛庭桦拦住了一个拿着刚画完的画往回走的考生:“那个你去和管事的说下,让中间两条队伍少排点。他们是刚来的。”
速画几张人物小像对画师来讲不算什么,但对兰清儿这种文人骚客,一幅画画个十天半个月的来讲,是有点难度了。
那人拿着画,就去找管事的了。转悠了一圈,没看到管事的,倒是看到了在闲逛的兰宁铉。
兰宁铉拿起那人的画,在右下角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甲”字,了然于心,让后面的人别排了--“这的画师画技不好”。
排在队伍后面的人纷纷做鸟兽散了,梁舟也想走,去发现队伍被散了,差不多了。心想:宫廷的画师再差能差成是那样。就继续排着了。
人群散去,梁舟也很快轮到了。
前面的少女,低着头在铺着纸砚,嘴里说:“不收金银财宝,不受贿,坐下吧。”
梁舟一下认出了来人,轻笑:“金银财宝倒是没有,但可否请您帮个忙,送点东西给昌乐公主。”
兰清儿这才抬头,发现竟是梁舟,故作不熟:“什么东西?”
“能将笔借我吗?”
兰清儿将白玉羊脂递了过去,梁舟接过笔在小报上写下:腊八了,让厨房准备了腊八粥记得喝。
停了笔,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写下:
月过眉梢,椒房内,檀香阵阵。凝脂玉,静待阁中,愿君撷。
兰清儿刚想接笔,梁舟又把笔拿了回去,小脾气刚上来,又被他的话消下了脾气。
好不容易拿回了笔,兰清儿开始作画了。虽然画的慢,但对这张朝夕相处的脸,都不用怎么抬头看,兰清儿自个就画下去了。
这倒是造福了梁舟,“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梁舟那双多情的眸子勾勒着少女的模样。
少女抬头,少年就将视线撇开,耳根却红了,不是开空荡荡的鸟窝,就是看中堂的夫子像,反正不在看兰清儿。
兰清儿叹了口气,转念又在画像上点颗痣--兰清儿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这痣旺伴侣,又在交上去那份上点了颗才子痣。
大不了就说墨漏了。兰清儿心里这样想,待画干了之后,就把画递了回去:“考试顺利。”
这场因他而起的临时起意,最后没过几秒就溃不成军,放虎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