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二号:[卧槽]
白痴二号:[别!!]
白痴二号:[撤回,求你了,你是我爸爸]
白痴二号:[爷爷!!!]
白痴二号:[祖宗,我请你吃米其林不行吗?]
埃泽尔以雷霆手段结束了与白痴二号的斗争。一段时间后,白痴二号的聊天框沉寂了下去,埃泽尔猜他已经安详了。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不一会儿传来开门声。埃泽尔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啪嗒啪嗒踩着一地水出来的诺亚。
“……”
诺亚似乎从他无言的目光中察觉了不对。
他在原地站定,眼神无辜地回望埃泽尔,只是滴水的头发和衣服已经将罪证暴露无遗了。
埃泽尔走过去,扯了扯他被浸湿的领口,无奈道:“把衣服脱了吧?然后擦干身体换件新的……这种‘深海风’对人类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诺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哦”了一声,乖乖把衣服脱了。
埃泽尔很淡定,毕竟这只是初遇时的状态限时复刻了而已。
他给诺亚拿了套自己的睡衣,看着他穿好了,又把他拉到转椅上坐下,转向舰船模型,自己用毛巾给他呼噜头。
诺亚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埃泽尔在他头上倒腾。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模型上,而是低头嗅着领口。
他说:“你的。”
“嗯哼,我的。”埃泽尔捏了捏他的发尾,感受湿度,“先穿着,明天去给你买衣服。”
“不要买衣服。”诺亚凑过来蹭他的指尖,“我喜欢你的,有你的气味。”
埃泽尔瞥了眼手指,忍不住翘起嘴角,戳他的脸:“哟,你这小子……我什么气味啊?”
“暖和的气味。”诺亚想了一会儿,才想出这个形容。他又在埃泽尔掌心闻了闻,说:“你现在有海水的气味、人类的汗味、火车的臭味,还有那个能隔空伤人的黑管子的味道。”
埃泽尔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用毛巾把诺亚的脑袋呼噜得半干:“买了衣服你也可以穿我的……你先自己拼着玩,我去洗澡。”
埃泽尔拿着毛巾进卫生间后,诺亚继续拼军舰模型。
他趴在桌上,目光在册子和手上的零件间来回扫视。这时,埃泽尔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疯狂震动了起来。
诺亚停下动作看了一眼。埃泽尔总是不离手的扁平黑盒子上正显示着一行叫“白痴二号”的大字,下面还有一个红圈圈和一个绿圈圈。
诺亚凑过去,戳了下看起来更顺眼的绿色。界面变了,“白痴二号”底下出现了跳动的数字。
“埃泽尔你tm真捅给他啊!”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哀嚎声,“你是人吗!”
诺亚微微睁大眼睛:黑盒子居然在说话。
他没听懂它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捕捉到“埃泽尔”的名字。他说:“埃泽尔怎么了?”
对面顿时静了一下。
“呃,”黑盒子说,“你是,哦,埃泽尔的对象是吧。诺亚?”
“嗯。”诺亚点头,“你一直都会说话吗?”
“……”黑盒子陷入茫然的沉默,“什么意思?罢了,埃泽尔呢?”
“埃泽尔在洗澡。”
“哦——”黑盒子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准备办事了是吧,我懂。”
诺亚没懂。办什么事?埃泽尔待会儿要去做什么吗?
他没来得及问,听着黑盒子继续说:“可别忘了玩会儿哥哥我放在抽屉里的礼物。对了,好奇一下哈,埃泽尔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诺亚沉默了。上面?下面?什么意思?
他疑惑地问:“什么的上面?”
黑盒子说:“下面的上面。”
诺亚被绕晕了。他盯着“白痴二号”下跳动的数字,脑袋里忽然冒出埃泽尔在餐桌前感叹的那句“官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压榨”。
他不太理解,但这应该是指人类社会中的某种等级制度吧。
埃泽尔的等级好像不太高,毕竟他是被压榨的阶级。
诺亚胸口有点闷闷的。
“埃泽尔是下面的,他上面好像还有很多人。”他认真地对黑盒子说,“但是我会帮他的。”
黑盒子:“……?”
黑盒子:“啊?”
诺亚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想起黑盒子说的礼物,开始翻起抽屉来。
他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堆在最上面的几样东西,杜蕾斯……这是什么,看不懂。还有一根不可描述的东西,上面系着一只骚包的粉色蕾丝边蝴蝶结。
诺亚好奇地拿起它,扯扯蝴蝶结,举到眼前打量起来。
这个东西是紫色的,表面上还有神奇的磨砂颗粒。诺亚捣鼓一阵,扳到一个开关,它顿时震动起来。
诺亚有些惊奇地握着它,跳下椅子,把它往地上一扔。
他蹲下来,默默盯住了它,观察它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轨迹。
哥哥的好礼物在地板上欢快地自己震动了起来,它以磨砂颗粒那一头为轴心,绕出了一个魔性的圈子。
……
埃泽尔热气腾腾地从卫生间出来,听到的就是这不妙的嗡嗡声。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冲房间里看去。
一根不可描述的东西正贴着地面妖娆地起舞,诺亚蹲在边上盯着它。
诺亚把他的手机揣在手上,对它真诚道:“我觉得你的礼物好无聊。”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骄傲之作!”阿奎尔在对面咋咋呼呼,“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玩啊!我告诉你,你把它塞进埃泽尔的——”
埃泽尔冲过去,一把抢过手机,挂断电话,全程一气呵成。
诺亚的手冷不丁空了。他仰起脸看向埃泽尔,目光茫然。
埃泽尔一通操作,迅速把阿奎尔的号码拖入黑名单,把手机塞回兜里,才低头与诺亚对视。
“他说得对,你没找到正确的玩法。”埃泽尔淡定道,“但别听他的,以后我找时间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