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为受难者祷告几声后,新一推开了案发现场的大门。
案发当天川原弥小姐所说的有事是指她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是她的老板打来的,所说的不过是简单的工作安排以及需要她提前结束休假回到办公室上班。
非常的日常,也符合川原弥上班的环境——她在镇上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着会计工作,整家公司没有几个会计,因此他们总是繁忙的。
黑心的老板让川原小姐加班的原因很简单:另外一名会计在繁杂的工作下出现了先兆性流产的症状,为了她的孩子,她和她的丈夫去公司闹了一场后暂时以带薪休假的状态享受自己本该有的假期。
至于经济状况不算差的川原小姐为什么不辞职,老板也在警察的逼问下吐露了真相。这家公司原本并非是老板管理,而是老板的哥哥。这位处于失踪状态的前老板正是川原弥的未婚夫,两个人本来已经订好了婚期,但男方的离奇失踪让一切变成了泡影。
也因为这层关系,老板对于使唤准嫂子相当的熟练,就算是父母再三强调要尊重这位准嫂子,他依旧我行我素压榨员工们的价值,是一位非常适合挂路灯的人。
新一推开了娱乐厅的大门,入眼的第一眼就是满地的血迹。虽然尸体已经被前一步查案的警察带走完成了初步的检验,但其他的东西仍旧留在了原地等待着下一个调查的人的到来。
亲眼见识到娱乐厅的惨状的警官先生非常能理解川原弥的恐惧和害怕,这个现场对于他来说都算是有些......超过了。即便是他擅长用文学来描述现场的场景,这一幕还是给他触动太深了。
他能看到的唯有暗褐色,是血液凝固的颜色。
从地面上毛织的地毯到天花板上的吊灯,墙上的油画,摆放的桌子甚至是挂在天花板上的幕布上都是血迹。无法用“沾满”这个词来形容的出血量让他的大脑里复现了当时的一部分情景。
凶手的手法并非是一击毙命,直接攻击被害者的大动脉导致对方殒命,相反可以说是一种/虐/杀。手段残忍粗暴,也极有可能是怪人出手清理了川原家的所有人,川原弥因为不在三楼而逃脱,并在一切结束后目睹了一切。
“.......”
他叹了一口气,即使这一家人触犯了再多的法律,等待他们的也应该是刑法和判决,不该是这样的暗杀。
“新一。”
若菜在调查完了旁边的房间后感知到了搭档的情绪起伏,她和翔太郎知会一声后来到了娱乐厅,也看到了这样的现场。记忆体觉得有什么情绪从自己的心里涌了上来,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喊出了搭档的名字。
“为逝者超度是接下来的事情,不管他们对错与否,我们该查案了。”
好在她的搭档一如既往的坚定,没有被情绪裹挟+或许被情绪裹挟的人是她才对。新一是既感性又理性的人,他会为逝者哀悼,也会把真相还给他们。其实在现场更幼稚的人往往是才对。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现在会因为对逝者的悲伤或愤怒而稍微失去理智,情绪化的人一直是她。
“这是正确的,若菜,没有人不会为另一个人的逝去感到悲伤,这与他是不是恶棍没有关系,仅仅是你在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又为背后的真相感到愤怒。”
前辈们这么说,家人们也总这么说,记忆体对感情的理解在那个时候仅止步于了解与定义,可她能理解他们的赞许。
“过于充沛的感情并非是坏事,小姐,相反是一种优点。”
某次见面后,工藤优作曾留下与她进行了交谈,他微笑着解答了很多若菜有关于“人”提出的问题,最后他留下了这句话。
“你会拥有一颗人类的心的,若菜。”
彼时的若菜认为这是来自长辈的祝福,祝福她得尝所愿。
现在的若菜认为这是来自长辈的信任,他相信一个没有血肉之躯的数据体可以生出一颗充满感情的“心脏”来。
“从第一层关系来谈论吧,新一。”
收拾好心情的若菜带来了她发现的疑点。
“我们从一桩失踪案开始介入这场案件——川原弥小姐的未婚夫,东出先生在三年前离奇失踪这个案件来切入川原家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