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转身一看是谢青溪,不自觉伸出手默默下巴。这个小丫头,太瘦了一些,身上也没二两肉,说话也是让人讨厌。于是吊个眼睛,也不理她。继续跟着前面的人走着。
一行人顶着烈日走进了村子里面,沿着大爷指的位置,七扭八扭总算是找到了那座破落的土屋。
破败的土屋上长满了苔藓,而下面安装着两个破掉茬的玻璃,像是许久都没有住人了。它的旁边并无左邻右舍,似哭泉村的一座孤坟。
谢青溪伸手推来已经锈住的铁大门,向里面走去。只有风呼呼地刮着,侵入鼻腔是夏的气息。她抬头巡视一周,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不像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一点活人气都没有。
“哪里有个土包!”
沈竹心伸手指着生锈的铁门后面,惊呼一声。众人随着望去,齐齐站在了铁门后面土包处。这个大土包是新翻的土,十分松软,里面埋葬着什么东西。
谢青溪站在后面,不禁疑惑一声:“诶?喻甜和林轻尘还没到呢?”
“来啦!来啦!”
铁门的不远处,喻甜朝着谢青溪招了招手,她的后面跟着神情愉悦的林轻尘。
等喻甜和林轻尘赶过来的时候,众人都在商量着是不是要将土包挖开,看看里面埋葬的东西;要不就是去屋子里,看看疯女人在不在。
谢青溪注意到了喻甜脸色不大好,问道:“你怎么了?还是脚腕不舒服吗?怎么不叫林轻尘背你过来?”
“没怎么...怎么能麻烦别人呀。我自己就可以啦。”
喻甜的声音甜甜的,像蜜罐子里的蜂蜜。不过她的神色却是扭曲,眉眼有着别扭的意味。
让林轻尘背?
她怎么没让林轻尘背自己!?
“你好,林轻尘。我叫你林哥吧,我这脚实在太疼啦~你能不能背我过去~”
林轻尘怎么说的?
“不好意思。我只能背我女朋友。”
喻甜的面容逐渐扭曲,且脚腕发疼,声调都变尖了:“你女朋友?谁?不会是谢...”
特儿
“对。”
谢青溪瞧着喻甜一脸扭曲,以为她还是走路走的身体不舒服。
于是谢青溪伸手扶助喻甜的胳膊,担忧道:“那我扶着你吧。你下次记着别穿高跟鞋走远路,因为真的不太方便。出行还是要以舒适为主。
你看他们在商讨着这个怪异的土包。那你跟我去屋子里看看疯女人在不在。”
喻甜此刻的脸青红交加,一半笑一半哭。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色看谢青溪。于是低下头,闷声“嗯”了一声。这一低头,她却发现谢青溪手腕绑着的绑带似乎渗血了...
许久无人的破院子突然热络起来,四个人在院子中拿起铁锹,哼哧哼哧地挖着土坑;剩下三人在要坍塌的土屋内,寻找一个传说中的人。
谢青溪举起自己的随身电棒,抬腿跨过屋内的门槛。手中的手电散发着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简陋的摆设。她身后的喻甜离她极近,马上贴了上去。最后便是林轻尘垫后,手臂撑着摇摇欲坠的木门。
从木门内走近,谢青溪举着电棒,她看到了灯光下是一个发黑的灶台。灶台旁是一个一米高的红柜。红柜子上摆着两双碗筷,已经被蜘蛛侵占,成为一张张蜘蛛网下的艺术品。然其角落是一些潮湿的柴火。
这是这间屋子的‘厨房’。
手电筒的灯光继续移动,谢青溪向旁边更加宽阔的屋子走去。只见这个屋子内的墙壁开裂,散发着恶臭。且墙壁大部分位置粘贴着不同年月份的报纸。报纸被糊的有些年头,已经发黄发暗。
墙壁之下是一个占满半间屋子的大炕,炕上立着衣柜,而它的对面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电视机。
谢青溪的手腕一抖,手电照到了屋内门槛旁边的墙壁。不过这面墙与其他贴着报纸的不同,它贴着的是一张粉红色画像,上面画着两个白白嫩嫩的婴儿,上面用红色写着几个大字“龙凤呈祥”。
“咳!咳!咳咳!”
屋内四处洒落着尘埃,经过几人一走,尘埃瞬间在空中舞动起来。喻甜被灰呛的咳嗽起来,忙伸手捂住嘴鼻。她忍不住继续抱怨道:
“你们说村里的疯女人要死了,是不是真的啊?看这屋子又老又破,要是有疯女人,也不知死了多久。要是没有疯女人,那咱们在屋子里找什么?”
这话一出,叫谢青溪有些语塞。
确实。
没人能肯定村口大爷说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没办法啊!现在都已经第六天了。再找不到人能送葬出去,秦老估计就要发飙了。
哦,不。秦老已经发飙了。
秦老头勒令他们今晚再找不到客户,就不准回殡仪馆睡觉了。就连可怜的马棚也不会给他们再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