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跟他作对是吧!
许笙在心里跟系统吵架,霍长弃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昨晚的自己,让他都无法想象。
要不是许笙被他弄哭了,在最后一刻让他悬崖勒马,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对许笙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甚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仿佛从遇见许笙开始,这个人就掌握了他的七情六欲,五感情绪,自己永远在许笙面前才会像个有情绪的人。
只是,这些情绪,伤害了许笙。
他承认,从昨晚和池彦,和莺莺的谈话,到许笙有些抗拒他的动作,都让他心慌了,甚至让他害怕了。
所以他做了小人。
他知道门外有人,以他的武功,甚至知道门外的人没什么武功,偷偷摸-摸也做不出杀人的事情。
他本来想静待来人到房间后,再审问他。
只是没想到许笙会突然冲出来,搞得他措手不及,等出去时,那人已经朝许笙撒了药粉。
撒的第一时间,霍长弃就知道那是红楼楚馆常用的□□物。
只是他常年练功,内力高强,又得高人指点,普通的□□粉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对毫无内力的人来说,见效十分迅速,且只有发泄出来才行,找任何大夫都没用。
虽说不是他设的局,但是许笙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满足感。
这一刻,仿佛许笙完完全全的,在他怀里,再也没有抗拒,再也没有他猜疑的那些言语和不安。
所以当许笙说要离开的时候,他说了,
我来帮你。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梦。
一个二十年来,最美的梦,他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几乎让他溺毙在这个充斥着谎言与占有欲的梦里。
霍长弃垂下眼眸,看着眼尾还有些红红的许笙,心里复杂万千。
“报!孙大壮带到!”
许笙精神立刻来了,深吸了口气,迅速擦了擦眼尾染红的部分。
孙大壮几乎是被暗云骑的卫士给拖进来的,他本就体型庞大,这么一拖,简直犹如拖一头死猪。
自打昨夜被丢进军营,孙大壮除了哀嚎就没干过别的事,吵得跟他同个营帐的卫士睡不着觉,直接将他丢进了柴房关着。
玄一指挥使回来将发生的事情一说,各个卫士看孙大壮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虽说霍长弃治军严厉,但暗云骑这样整天出生入死,砍人如切瓜砍菜的气势就能把孙大壮吓出个好歹,生怕军汉们朝他下毒手。
吓得自己在操练场里自个绊住自个摔了一跤,硬说自己手臂摔断了,就想着他爹能把他带回去治疗。
“霍,霍将军,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求霍将军,小公爷放过小人。”
这会儿看见霍长弃与许笙,哭爹喊娘的说自己错了,求霍长弃与许笙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己再也不敢了云云。
许笙听他朝的烦恼,朝卫士使了个眼色,卫士一拳过去,孙大壮顿时没了声音。
他肉厚,打一拳头伤不了要害,只是疼,这会抱着肚子,全身吓得发-抖,也不敢大喊大叫了。
许笙这才问他,“现在还要给我们点颜色瞧瞧吗?”
“不,不敢了。”孙大壮都快哭了,这哪里是军营,简直就是魔窟,“求求小公爷放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吓得鼻涕眼泪齐飞,看起来窝囊又懦弱,与昨晚上飞扬跋扈,小人得志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让许笙觉得恶心。
懒得再看他,只问道,“听说你们朱家背靠城主,在城里作威作福,嚣张得很啊。也不知道你们朱家什么背景,竟得城主大人如此青睐,把军营里粮米都交给你们粮行。”
孙大壮连忙道,“小公爷说笑了,不过是小人的爹得了上官公子的青眼,才能为大军办些采买的活计。”
许笙心一动,想起昨晚早些时候看见上官若之和孙大壮的爹走在一处。
“你当我傻呢,蒋谋不是城主的下属?他还想保你呢!”
“不是不是!”孙大壮生怕许笙又生气,不让他离开这鬼地方,“蒋大人也是听上官公子的命,才与小人的爹一起共事。自打上次上官公子被叛军掳走,城主大人身体就不太好了,现如今都是上官公子在处理公务,小人的爹这才得了这些个差事。”
许笙与霍长弃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默契地有了一些想法。
许笙又问道,“你打量着蒙我呢?你家有什么特别,就得了上官公子青眼?”
“这……”孙大壮其实不怎么管家里的生意,整日从吃喝玩乐,可是许笙一双杏眼一看他,身旁卫士的刀鞘一响,又吓得他瑟瑟发-抖,只能老实道,“小,小人也不知道,就,就大军来之前,小人爹突然去了上官府一趟,回来就说以后大军的粮米都有我们商行供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