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再多言,收好东西,绕到屋后围墙处,刚要翻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响动。
他马上噤声敛息,不敢再动,侧耳去听,随后小心撤回屋中,面色紧张道:“外面有人蹲守。”
比他想象的要快!宁子墨心中暗骂,随即起身道:“跟我来。”
这次男子不敢再质疑,跟着宁子墨到了厨房,就见对方将灶台上的铁锅拿开,然后从灶台中拿出一块铁板。
饶是这种紧张时候,看到宁子墨这暗道的位置,男子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你这暗道的位置,跟你的暗室一样,意想不到。”
“你自出生之日起就生活在辛朝,自然不了解南延习惯。”宁子墨勾了勾唇角,里面似有几分嘲讽之色,“快走吧,刘公子。”
男人身体僵了下,随即不再废话,直接跳进暗道离开了。
宁子墨将东西都复原,然后打水洗手,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因搜查这件事是容帝单独交给林以安和季承允的,所以两人需要进宫复命。
听完两人的回禀,容帝突然问了句,“可有发现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季承允愣了下,不知是否该说,毕竟他没有证据,只是感觉。
容帝看出了他的顾虑,道:“你尽管说,朕就随意问问,不会当真。”
林以安也略带好奇的看向季承允。
“臣在搜查宁大人家时,因迟迟未开门,觉得有些奇怪。但之后知晓宁大人是一个人住,因为更衣所以晚了些。这也就是个小误会,算不得异常之处。”季承允道。
“嗯…一个人住,确实会不方便一些。”容帝沉思道,“朕记得他快要成亲了?”
“是,跟陈将军家的小姐。”季承允道,“臣看宁大人住的还是个一进院子,便将自己手中一个三进小院转给他了。最近京中不安稳,属下准备回侯府住,以免歹人钻了空子。”
容帝闻言颔首道:“那个宅子你确实得回去多住住了,不然宅子都要废了。好了,这段时间就加强巡视,以免被人钻了空子。都回吧。”
“微臣告退。”林以安和季承允行礼告退。
出了勤政殿后,林以安才开口道:“我刚刚见你在陛下面前,似乎还有话没说?”
季承允没想到林以安竟然这么心细,不过他没打算跟对方说明,于是含糊了过去。
“表哥多虑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季承允微微颔首,“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表哥也早些回去吧。”
林以安目送季承允离去后,若有所思的上了马车,也先回了侯府。
关于京中连夜搜查这事,众人虽然有过议论,但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是因为大多数人不知道是否真有这么一个歹人存在;二是,知道的人,见这么久也没抓到人,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转眼又到了年底,大街小巷都洋溢起浓重的年味。而庚诏也趁此时,又在他的如意楼推出了新的菜品。
这次他直接请了赵嘉柠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安乐、伍锐泽和季承允。
“你又整出了什么新花样?”赵嘉柠坐在温暖的厢房内,脸被房间内炭盆烘的红扑扑的,仿佛开在冬日里的一朵桃花,让人险些移不开眼。
“咳咳!”庚诏掩饰般的咳嗽两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这才说道,“这不是你上次建议可以加些岭西那边的吃食?所以特意喊你过来,尝尝这酸汤做的正不正宗。”
“你还真弄了?”赵嘉柠惊了下,停下手中剥桔子的动作,“而且你眼光还挺高,一选就选了最出名的。”
“什么最出名?”安乐和伍锐泽走了进来,“外面真冷!今年好像比往年都冷一些?”
“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早。”在安乐之后进来的季承允脱去了身上的斗篷,将未化得雪都抖了下去。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身上积了这么多雪?”赵嘉柠问道。
“去了趟东山的玄阳观。我祖父与观主交情不错,让我过去送些年礼。”
庚诏几人下意识看向李星澜,就见对方噌的坐直身子,问道:“那老头回来了?”
季承允被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李星澜说的是谁,虽然不解,但还是下意识摇头道:“观主云游未归,接待我的是观主的大徒弟。”
说到这里,季承允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庚诏道:“表哥,这是云清道长托我带给你的,说是让你帮忙转交给他小师弟。”
庚诏老神在在的接过信,然后转手递给了李星澜。
这一番操作,让季承允看的又是一愣,转头看着李星澜,不知如何开口。
“对了。”赵嘉柠开口破开这尴尬的局面,“前些日子你奉命搜查芸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季承允蹙眉道,“是宁子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