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详尽。若不是庚诏和季承允提前守在平西侯府,等到下一次搜查,查出这些,估计自己也要信了。
“把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别让人没了。”容帝目光沉沉道。
“是。”两名禁军上前,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先卸了他的下巴,然后拖着人下去了。
随即容帝下旨:“传朕口谕,命任将军速速带兵增援宜城。”
“是!”汪蔼最先应声,眉眼间是压不住的欣喜。
跪在地上的赵嘉柠突然开口道:“皇上,臣女可否看看那些信件上的印信?”
“为何?”容帝垂眸看着赵嘉柠问道。
“启禀皇上,十年前,臣女父亲曾丢失过一方私印,当时遍寻不到,家父以为是丢失在战场上了,所以特意上报过,然后重新换了一方私印,其刻纹与之前那个虽然大致相同,但有一处却可以明显区分出来。”
“还有这事?”容帝看向一旁的汪蔼。
汪蔼脸上一片空白,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臣马上去查!”汪蔼刚说完,跟着他的侍郎就道:“皇上,大人,确有此事。这件事本来今日要呈上禀明的……”
兵部侍郎见汪蔼微微睁大的眼睛,又连忙道:“这事还是大人您吩咐下来的。只不过因为距离有点久远,期间还有数次军报传送,文书庞多,所以耽误了些时间。大人最近因为边境军报问题忙碌,一时没记起来。”
“对对!看我这记性!”汪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容帝行礼道,“皇上,这事最开始周尚书就让我们查一下赵将军的私印样式,用来做对比。但这私印虽然都在兵部做了背书,但因为时间久远,中间又夹杂着许多军报,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容帝安静看着汪蔼和兵部侍郎一唱一和,没做评价,只是问道:“结果如何?”
汪蔼看向侍郎,对方连忙将放在衣袖暗袋中的图纸拿出来,道:“这是赵将军先后报给兵部的两个私印样式,确实如县主所说,虽然大体相同,但是在一处有明显不同。”
容帝看着王喜拿给他的两个图样,沉默片刻后,对着庚诏和季承允道:“你们两人先送赵夫人他们回去。”
而后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赵嘉柠,又道:“这种大逆不道的方法,也就你能想出来。这事,朕之后再跟你们算账。”
赵嘉柠却是松了一口气,微微弯腰低头道:“此事全是臣女主张的,与他人无关。京畿营的诸位也是因为顾及着英烈,所以不敢强力阻拦,请陛下不要责怪他们。”
“哼!现在知道求情了?早也没见你犹豫!”容帝哼笑一声,摆摆手,“回去吧。但也要低调些,明白吗?”
“是。”赵家集体低头应是,等到容帝带着议事大臣进宫后,才相互搀扶着起来。
赵嘉柠捧着牌位,抬头看天,长长舒了口气。
“走吧。”庚诏走到赵嘉柠旁边,“我送你们回去。”
“庚诏。”赵嘉柠轻唤道。
“怎么了?”庚诏顺着赵嘉柠的视线,也抬头看天,“天上有什么吗?”
赵嘉柠粲然一笑,道:“有,有个傻子。”
“嗯?”庚诏愣了下,看的更仔细些了,“在哪呢?”
赵嘉柠笑着收回目光,慢慢往回走,轻声道:“谢谢你,庚诏。”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庚诏跟在赵嘉柠身边,无所谓道。
“谢谢你每次都不顾一切的帮我。”赵嘉柠偏头看向庚诏,又道,“也谢谢你对宜城的支援。”
庚诏愣住,随即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他谁都没告诉,就连跟他一起从侯府出来的季承允都不知道。
赵嘉柠看着庚诏的袖口和衣摆,伸手捏住他的衣袖,抬高了一些,将上面沾染着稻谷的一角放在庚诏眼前。
庚诏看着衣袖哭笑不得,“我都没发现,还是你心细。”他说着,伸手接过赵嘉柠怀中的牌位,又将自己的汤婆子塞给她。
赵嘉柠反应不及,刚想将牌位接回来,就听庚诏道:“我也接受下英烈的熏陶,日后百毒不侵,邪祟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