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长风别过头去不答。

见他这副模样，宁虚华便也不逗他了，轻笑道：“凌光君，你若不愿意与我定双生契，那便罢了吧。”

他笑起来的时候，如春日暖阳，明媚温暖的阳光不似照在他身上，更仿佛是由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光一样。

“定。”楼长风反手攥住宁虚华的手腕，“你别反悔。”

双生契永远只能同时与一人定下，且极难解除。

……

不大的闭关室内，凌光仙君忽地睁开双眼，眉头随即皱起。

他刚重新凝神调息片刻，耳边却再次响起一个声音：“凌光君啊……”

凌光仙君稳住心神，重新闭上双眼，不去理会那声音。

不多时，声音渐渐消失，他也渐渐重新进入打坐状态。

一转眼，天庭之中数月已去。

这日，宁自清在天庭中一处花园里闲逛，却碰巧看见了同样也在这里闲逛的文昌仙君和玉华仙君。

两个仙君正在花园里下棋，一边下棋一边闲谈。

“赶上人间科考，最近文昌君的香火是越来越旺了，昨天我去功德墙上看了一眼，你是稳居前三。”玉华君落下一子，道。

文昌君也落下一子道：“玉华君也不差，赶上人间皇族选妃，听说一个个都把你的画像贡在床头，女子们睡前醒了都要拜一拜。”

说到这个，玉华君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又落下一子。

想他一个堂堂英武大男儿，只因为面容生得白皙秀气了些，就被人间奉为了美貌仙子，百年流传下来，一个大男儿愣是被做成了女子神像。

天庭的神仙也会按照香火按照功德值分个三六九等，有一些没什么香火的小仙，便要靠自己经常出去做任务赚点功德值。比如宁自清，几个月下来，他就要为功德值交不上居所房租而苦恼了。

碰巧，两位下棋的仙君看见了他，几句交谈后，给他介绍了一个还算轻松、又能拿不少功德值的活儿。

“你且只需要作为凌光仙君的下手，与他一起下界至楼兰，查清楚那里异常的情况，回来禀报给帝君即可。”文昌君道，“最近人间楼兰出了些状况，人间祈求祈祷之声源源不断，帝君特意下旨让凌光君带一名下手下凡查看。”

凌光仙君飞升时，在楼兰就颇有威望，飞升后，他的神像常年被楼兰百姓供奉，奉为楼兰的守护神。

按理来说，楼兰出了状况，百姓日日夜夜的祈祷应该最先传到的就是凌光君的耳朵里。

但恰逢凌光君闭关，不知为何他对此也毫无理会，但楼兰百姓的怨念似乎极深，他们的祷告传到了帝君的神识之中，这才让帝君注意到了此事。

广华帝君命人让凌光君出关，并直接下派了让凌光君去人间探查一番的任务。

凌光君本打算独自一人下界查看，不料帝君却道：“你许久未下凡，不知如今人间已经诸多变化，不如找个下手陪你一起，正好也可以培养一下新飞升的小仙。”

帝君说话，凌光仙君自然没意见。

帝君看着凌光君满意道：“既然如此，准备一下，你二人明日便出发吧。”

……

“这双生契一定下，可就无法反悔了。”宁虚华拉着楼长风的手笑道，“在最后一步之前，凌光君你可还有反悔的机会。”

“不反悔。”凌光君道，拉着宁虚华完成了契约的订立。

契约订立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感觉到灵魂深处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灌入，那是属于对方彼此的印记。

“你笑什么？”凌光君问。

宁虚华道：“我笑你这人好骗，就这样轻易地和我定下了双生契。”

凌光君道：“我想起来了。”

“嗯？”宁虚华没反应过来他话题的跳跃，“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你是谁了。”凌光君看着宁虚华道，“我们以前见过，宁自清，那个时候，你还是被宁家养在外家乡下的落魄长公子。”

提起年少时这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宁虚华只是点了点头，随即道：“你可算想起来了，楼家长公子。”

楼长风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原来是你，虚华，你就是阿清，阿清就是你。”

两人紧紧拥抱，在月色的照耀下，他们彼此缠绵。

情到深处，楼长风气息微变，喉结滚动，他用力亲吻着怀中人的双唇，温热的气息肆意地扑打在他的身上。

深吻之后，他的唇落在宁虚华的耳边，悠悠道：“虚华，你想不想，解个毒？”

“我的毒已经在前几日就被你压抑了。”宁虚华道。

楼长风略微低沉着嗓音道：“再巩固一下。”

不远处，宏儿哼着调调，蹲在庭院的入口处，抬头望着羞答答的月亮傻笑。

长公子找到心悦之人了，再也不愁眉苦脸的了，真好。

宏儿傻乐了一会儿，突然瞅见一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试图从侧面翻墙进入庭院。

他赶紧两腿一蹬，悄悄跟了过去，抓那人一个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