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凑合一下吧,反正就算弄个铁窗户,人家也能把屋顶掀了进来。
大半夜的,真烦人。
他裹裹身上的毯子,看看脚上的便鞋,蹭蹭蹬掉了。
就光脚,就不穿鞋,怎么着吧!
拎着鞋跑到床边,往被窝里一钻,突然又想小解,只好又下床一趟,等回到被窝,热乎气都快没了。
这折腾的。
睡觉,还是继续看书?
他看了看墙角的漏刻,都快半夜了。
趴那里闭了会眼睛,还是拿起了那本书。
看完再睡吧,好想知道后面的剧情啊。
书的作者没有署名,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写的故事真不错,赚足了许昭的眼泪,到后面几回的时候又很甜,比嘴里的葡萄都甜。
许昭嘿嘿嘿笑着看完最后一回,反复看着两人成亲的插画,有些怅然。
每回看完一本书,心里就有点空虚,拿过上册合在一起,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很宝贝地放到了床里面。
拍拍书皮,拽起被子盖上,拍拍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眼睛还没合利索,外间啪的一声,许昭又打了个抖。
砚台掉了...
鸣珂又来了...
许昭挫挫牙,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个东西落到枕头边,上空传来幽幽的一句“夫人”。
“有完没完了,”许昭蹭地坐起来,抱着被子,一脸幽怨,“还叫不叫人睡觉了,年牧归干啥呢,上年纪了睡不着?”
鸣珂惊讶地挑了挑眉,“夫人慎言,王爷尚在房间批折子,很是辛苦。”
“哦。”许昭也清醒了,不情不愿地拿起信,撕了几下没撕开,放嘴里给扯开了。
入眼赫然几个大字:此男子是谁
字比刚才整整大了一倍。
男子?
哪里来的男子?
表情包?
许昭皱了皱眉,那就是个熊猫头点头的表情包,只不过自己画画实在难看,画成了个丑丑的简笔画。
年牧归这思维也够发散的,哪里看出那是个男子了?
许昭再次确定,这人一定是脑子有病。
他气呼呼地跳下床,光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穿上便鞋,跑到书桌旁边,给他回信。
鸣珂在桌上巡视一圈,面无表情:“夫人,砚台呢?”
“哦。”许昭指了指窗边,“被你摔下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鸣珂弯腰捡起来,抓了一手墨水,还好砚台没坏。
他找了张纸擦手,继续磨墨。
许昭大笔一挥,写下俩字:怜怜。
往鸣珂手里潇洒一摔:“拿去!”
这下能睡觉了吧!
他钻进被窝,使劲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后,许昭又使劲睁开了眼睛。
年牧归你个大臭土豆子!
鸣珂再一次翻窗户进来的时候,许昭正搬了椅子坐在窗边,幽幽地看着他。
“夫人。”鸣珂大概是被吓到了,后退半步,向许昭见礼。
“拿来吧。”许昭伸伸手。
“是。”鸣珂迟疑一瞬,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然后退回窗边,默默攥住了腰间的剑柄。
许昭娴熟地打开信封,用力抖开:画工甚丑,不可教。
年牧归我去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