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兰斯又瞪了江白羽一眼。
江白羽嚷嚷起来:“林少爷,你看!你看!他又瞪我!”
察觉到自己被江白羽带偏了,兰斯忙低下头,不再关注江白羽,但是嘴角的笑容,却轻易压不下来。
如果,此世间的事情,也只如做饭一般简单就好了;如果时间,只如此刻就好了。
很奇怪,经江白羽一劝,林辰更加坚定了要让兰斯继续做饭的决心。
他最近见识好些市面,知道了上层社会的雄虫是多么的跋扈,多么的嚣张,特别是结了婚的,面对家里的雌侍,连一个好脸色都不必给,哪像自己以前还求着兰斯,生怕他离开。
说起来,自己这个林少爷,当得可真没滋味,林家那个掌权的老头子从来没有认可过自己,也不给自己更多的钱和资源,一对蛀虫父母醉生梦死,能不找自己要钱都算好的了,导致自己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还要在网上卖脸赚钱。
比起那个假少爷,自己的待遇差远了。真的憋屈!
哼,都是些没眼光的虫,看吧,自己终究是潜龙雏凤,条件那么好的贵族亚雌,竟然也主动找上门来。
兰斯……就让他继续做饭,涨涨教训吧。
终究是雌侍,之后等我纳了雌君,对他的规矩势必是要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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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羽的直播事业进行的比较顺利,因为风趣幽默,技术又高超,加上之前事件让不少粉丝都知道他是雄虫了,对他的滤镜又厚了一层。
林辰最近已经不和他搭档了,每天忙忙碌碌不知道干什么,只知道伸手找兰斯要钱。
他已经彻底打破作为雄虫应该靠自己生活的宣言。
这天早上,林辰即将出门整理衣服的时候,很自然地道:“兰斯,我最近不凑手,你转我点钱。”语气里再也没有恳求,也没有以前那种找雌虫要钱的不自在。
兰斯吃饭的动作一滞:“下周可以吗?下周发工资。”
林辰陡然转向兰斯,眼睛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没钱了?你的钱去哪儿了?”从上次听到温白的事,林辰就极度在意,一想到温白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林辰的心里就跟淬了毒一样。兰斯是雌侍,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
兰斯耐心地解释:“你这个月花销大,100万的款项已经转过好几次了……”
林辰嘲讽地哼了一声,“我这个月是花销大,但是以前我不是没怎么找你要过钱吗?这么多年,你的钱呢?你是少将,大名鼎鼎的军神,不会几百来万就花完了吧。”
兰斯作为军神,战功赫赫,但是工资也是体制内正常水平,根据级别来的。在没有其他灰色收入的情况下,财务状况只能说是较普通虫家充裕,但是想要像林家这样世家子弟的花销,明显还是支撑不住。这也是为什么雄虫总会娶多个雌虫的原因,一个雌虫到底很难养得起奢侈的雄主。
而且,林辰的说法也不正确,以前他虽然碍于面子,没有找兰斯要过钱,但兰斯也是会固定把工资的大头用在他身上,毕竟林辰外出消费签单,都是签的兰斯的名字,这些都被他选择性忘掉了。
“也差不多了……”兰斯小声说。
他的钱,确实没有全部花在林辰身上,他每个月会往一个固定账户打款,虽然账户的主人可能从来没有接受过馈赠。
这么想着,他不自觉往旁边吃饭的江白羽看了一眼。
林辰看到兰斯的小动作,十分不满:“你干什么?兰斯,你的雄主在问你的话,你在走神吗?”
雄主。
最近林辰对兰斯的态度,明显变了很多,应该是更像正常的、知道自己雄虫权益的雄主,对于娶回来的雌虫的态度了。
不再是那个被兰斯供养时,至少会表达感激提供情绪价值的林辰了。
看来,林辰这段时间收获很大呀,至少明确地知道了雄主对于雌侍近似生杀夺予的权利。想必林辰应该也知道了,哪怕兰斯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林辰而进行的“假结婚”,在虫族的社会里,作为雌侍的兰斯,已经丧失了任何谈判的权利。
江白羽笑吟吟地拱火:“兰斯少将,每天我的伙食费可没花多少,你不会想将缺钱的借口推到我身上吧?你们雄主雌侍之间的事,和我可没关系。”
林辰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对待兰斯的态度却更为恶劣:“兰斯,你最好说清楚你的财产去哪儿了,作为雌侍,向雄主隐匿财产可是重罪。”他玩味地说,“据我所知,当年你一无所有时,从我林家那里刮的钱,都不止这几百万。”
说着,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走了。
兰斯心中一痛,脸色煞白。当年的钱,是还是林少爷的江白羽给他的,那时候为了林辰的各项名目,很多钱已经花用了,所以这么多年,兰斯才会定期给那个账户打款。
兰斯没有想到,林辰能这么轻易地掀开他的伤疤。
“算了,别理他,我们吃饭。”江白羽给兰斯剥了一个卤蛋,正要放进兰斯的碗里,却被他一下子打掉。
江白羽眉头一皱:“兰斯,你干怎么?冲我撒气?”
兰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撒气,自从你来了之后,一直在挑拨我和小林的关系。”
兰斯苦笑:“我的生活不复从前的平静安稳,已经彻底毁掉了,我只能说,你要毁掉我,确实快要成功了。”
面对昔日恋人的指责,江白羽觉得昔日断腿之痛都不值一提,他觉得一股酸涩涌上喉咙:“你是这么想的?”他闭了闭眼,还是试图解释,“你是雌侍,离婚没有想的那么容易,只有……”让林辰厌弃你,主动离开。
“江白羽,那个账户,是你透露给林辰的吧。”兰斯在阴影里的面容显得黯然,“那是我们的联名账户,只有未婚夫妻才会创立,我亏欠你,至今还在往账户里打钱,你随时都可以取钱,本不至于这么狼狈过活。”
“江白羽,你还是缺钱对吗?这些天在校外引诱小辰花钱欠账,是他笨,也该长教训了,所以我没有提醒他。不然,你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我以为你赚了钱可以收手,”兰斯顿了顿,“但是你为了挑拨离间,故意告诉小辰账户里的钱是给温白的,让他生疑,让他挖根刨底找那个账户。所以,你把我们的过去当做什么呢?又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吗?”
江白羽觉得喉咙干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平日冷峻的脸庞也显得有脆弱:“江白羽,你是不是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会背叛你?为什么我对小辰这么好?”
“因为小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毫不犹豫给予了帮助,”兰斯流下泪来,“而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江白羽,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啊,你自己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