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清推了那些不重要的饭局,直接住到寅九这边,账册也拿到东厢房,放在床上看。
江清盘坐在床上翻看账册,寅九就穿着中衣,披着外袍,散着头发从后面环着她的腰,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给她按肩捶腿。
杨松进来禀报,低着头一点不敢抬:“小姐,公子,大夫来了。”
江清收好账册,起身理了理衣服,压着寅九进被子躺好,才坐在床头道:“让他进来吧。”
大夫提着药箱进门,照常搭着寅九的脉给他把脉。
寅九不关心自己的病情,躺在床上侧着头看江清,眼里满是爱慕。
江清询问病情。
大夫道:“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郁结于心,我开药也只能安神助眠,最重要的还是公子自己,看得开些。”
江清眉毛轻挑,伸手拨了拨寅九披散的发丝:“九儿在家中,衣食无忧,因何事烦心?”
寅九用脸去蹭她的手:“可……小姐不在。”
大夫转过脸去看自己的药箱。
毕竟是在人前,江清没有伸手去捧寅九的脸,只把手插在他头发中,问对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的大夫:“相思病?”
大夫道:“公子身体风寒已去,身体虽然亏空,但并无其他病因,如此大概是心病。观察公子脉象,小姐回来后明显好得多了。”
江清低头看寅九一眼。
寅九伸手去牵她的手,侧在枕头上笑。
江清避开他的手,对大夫道:“多谢。”
大夫提着药箱转身往外走。
人还没走出门,江清已经搂着寅九的脑袋抱在怀里,语气劝哄:“我已回来了,九儿可以不必思我。”
大夫的脚步立即快了几分。
寅九又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缠,口里支应着江清的话:“看到小姐,我心里快活,病已然好了,就是身子不怎么得劲,小姐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了……”
美人又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抱一会,江清自然依他。
可年轻男女,总在床上抱在一起,白日还好,到了晚上未免容易擦枪走火。
江清顾忌他的身体,让柳枝多抱一床被子进来,想隔开些距离。
但寅九不依不饶,消停不了一点,有点精神就来缠她,一个劲往她被子里钻。
江清抱着他有些无奈:“你才好一点,多少消停些。”
寅九不说话,只抱着她,头在她身上乱蹭。
江清在海上漂了几个月,回来以后又住在寅九院里,都没机会开荤,美人又如此撩拨,哪里忍得住。
第二日又请大夫来给寅九把脉。
大夫把过脉,神色严肃地和寅九说:“我知道你惦记小姐,几月不见也想得紧,可你身体虚,这期间应当以保养为主,少泄元阳。”
寅九在江清面前放得开,这事捅到大夫面前时突然羞了起来。有些支吾,红着脸:“这、这……”
坐在边上的江清倒是脸色如常,伸出手:“大夫给我看看。”
大夫把过脉。
“小姐的身体强健。”大夫看看寅九又看看她,劝道,“公子身子虚,小姐照顾一点。”
江清镇定道:“我知道了。”
寅九羞愤闭眼装死。
装着装着竟睡了过去。
江清也不叫他,陪在床边静静做自己的事。
到了晚上寅九又精神起来,不顾医嘱继续去缠江清。
江清不想动寅九。
但寅九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小姐过几日又要走,这会不多和她缠绵几回让她多记些自己的好处,出门在外几个月,容易把他忘了。
身子小姐走后有的是时间养,和小姐呆在一块的时间更难得。
因此枉顾医嘱也要和江清缠绵。
江清推拒:“等你身子好了。”
寅九说:“小姐难得在家,不在家我有的是时间养身体。”
“大夫说了不可以,你身体虚。”江清神色有些严肃,“再缠我不陪你了。”
“别。”寅九抱紧她的腰,前胸贴着她的后背,脑袋靠在她后颈闻她的味道,鼻尖顺着颈骨线条一路上蹭,气息喷吐在颈间,轻声道,“不泄元阳就不虚了。”
江清立即有些心动。
寅九又道:“我单伺候小姐,不泻元阳,小姐舒心就好。”
出门在外几个月,才开过一次荤,江清也不想吃素。
这夜依旧尽兴,之后寅九眼睛都逼红了,眼泪盈睫,可怜可爱。
江清这时候身心舒畅,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寅九如果开口和江清求点首饰衣裳,这会儿江清没有不允的。
但是他并不想要这些。
大概是病中,脑子还有些昏沉,大概是春宵良夜气氛太好,罗帷之内情太浓。
寅九趴在江清腿上,陷入痴痴的幻想中:“若我为女,小姐为男,我一定给小姐生个孩子,小姐不在的时候,还有个像小姐的孩子陪着我……”
江清抚摸寅九脑袋:“我不在家太寂寞了想要人陪?”
寅九被说中心事,下巴轻轻点了点。
“我差人去慈幼庄问,领两个小童回来陪你如何?九儿喜欢男孩女孩?”
寅九心头一梗。
江清在此时又补上一刀,温柔地安他的心:“放心,小姐有钱,养二十个你都绰绰有余。”
寅九自己气了起来。
谁想要院子里多十九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