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地刮着,银雪漫天却埋不住平行而紧密的两行脚印。
平静的日子来得太过轻巧。宁静的小镇四面环山,连绵的青山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除开四季的变化外,时间似乎并不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漫长的时光似一潭温热的水,斑驳的过去混入其中。
啪嗒。
仿佛一滴墨。
漆黑的墨在水中抽丝稀释,很快便不见踪影。
现在回想起来几个月前的事,模糊极了。
不过忘了也好,不是什么经历都值得记忆的。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纱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方才还在梦中搏斗的她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四肢酸乏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许绒萤拥着被子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刚才是做了一个什么梦来着?
算了,不想了,估计不是什么好梦。
昨夜下了一晚的雪,银白的新雪来势汹汹,而窗外的香樟树虽然枯涩,但韧性却极强,枝条弯成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弧度,折而不断,犹如新月般锐利。
叮铃铃铃铃。
许绒萤回过神来,伸长了手,将闹钟摁停。
床头的闹钟是纯机械结构,到了设定的时间,头顶的小锤便会左右摇摆,敲响两侧如耳朵一般的金属罩。
响得突然,许绒萤抬手揉了揉耳骨,简直炸得人耳朵疼。
起初用它时还很不习惯,现在……没了手机以后,它也就顺眼了许多。
是的,自从和许屹的谈话过后,手机便再也不是他们生活的必需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蒋巽鹄都算是社交媒体的受害者。不需要任何提示或是暗示,为了难得宁静的生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将手机关机,锁进了柜子里。
在现代社会,没有手机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好在,在这个朴素的小镇,用现金交易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终于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
叩叩。
“绒绒。”
她应了一声。
“你起了吗?”
“嗯。”她勉强掀开被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起了,我马上就来。”
冬天……起床真是一件难度十级的事。
她在心里数了三个数,猛地一个起身,硬生生将自己从床上撕了下来。生怕自己扛不住诱惑又倒下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向洗漱间走。
“好香啊。”她循着浓郁的饭香到了厨房,男人系着围裙正在水池里洗着什么,她好奇地探头去看,“做的什么?”
“南瓜粥怎么样?”
“啊——”她失落地长叹一声,“怎么又是南瓜粥。”
想起男人一大早起床做饭的艰辛,她压低声音,揪着围裙的系带,小声抱怨,“都吃了好多天了。”
“胡萝卜,西蓝花,菠菜你都不爱吃。”男人将洗好的蓝莓沥干水装入小碗,“那就只有南瓜啰。”
“为什么啊?”
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天天逼着他她吃南瓜?
“……你的夜盲症是不是很严重?”
“啊。”喉咙短促地啊了一声,她松开手里被她打了个死结的系带,略带心虚地抬手,抱住男人的腰。
额头抵住他微僵的背,瓮声瓮气地道:“知道了嘛。”
额头抵住的肌肉缓缓放松,少女抿唇一笑,顽劣心起,“蒋巽鹄,我好喜欢你喔。”
肌肉瞬间变得硬邦邦的。
“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砰砰砰!
这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擂鼓。
听了一会儿,她心满意足地放手,“那我去桌上坐着等你。”
“等……等等。”
“嗯?”她不明所以地转头。
面前投下一道阴影。湿润的唇瓣凑了上来,灵活的she轻车熟路地探入缝隙,轻舔,吮,咬。
少女逐渐失了力气,再也不复刚才“调戏”人的嚣张模样。
他扶住她的后腰,轻轻一托,看上去反倒像是她在主动向他求欢似的。一吻毕,蒋巽鹄仍意犹未尽地流连在她的脸颊,耳珠,似乎亲不够似的。
而少女却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大手掌着她的后腰,而另一只手却把玩着素白的五根手指。
他一根一根地抚过,粗糙的指腹控制着力道却只带来密密麻麻的痒,纤细的五指微蜷,像是受不住这痒似的。
最后,食指轻轻一弯,他圈住了少女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