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虽然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认可女性也应该平等地受到教育。相反,他觉得女子只要温婉贤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行了。因此,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班级上那些突然不来上学的女生。因此,他很反感闫杏一行人将学校搞得乌烟瘴气的行为。
“顾玲,我看你现在不仅腿有问题,连脑子也有问题。”
唐瑞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好听,说的话也得体。但对着顾玲的时候,从唐瑞嘴里吐\出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出鞘便要见到血才罢休。
一看到顾玲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唐瑞肚子里的火气更盛了。他最恨的就是顾玲这幅样子,衬托得他更像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衣冠禽\兽。但自诩与那些没读过书的糙汉不一样的唐瑞又不能动手,否则他和那些动辄就打老婆的窝囊废有什么区别。
唐瑞彻底不打算等顾玲了,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在雨幕中疾步而行。
回到屋里的闫杏,拿出毛巾细细擦拭着自己沾了雨珠的头发,她可不想生病。还没擦完,余茉莉就毫不客气地推开她屋子的房门,大刺咧咧地闯了进来,四仰八叉地躺在闫杏的床上,耷拉在床沿上的那条腿绷直了去轻踢闫杏大\腿,“怎么又下雨了,好无聊啊……”
闫杏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伸手就要打余茉莉的脚背。余茉莉连忙缩回脚,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躲避着闫杏的攻击,“你要是打我,我可就要把你的被褥都踩脏。”
被拿捏得死死的闫杏,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恨恨地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毛巾撒气。
瞧见吃瘪的闫杏,余茉莉开心地咯咯直笑,“你不是昨天才洗过头吗?怎么今天又洗头了?”
闫杏一边继续擦着头发,一边将方才的事情简单说与余茉莉听。
余茉莉从床上坐了起来,虎口卡在下巴轻轻摩挲着,深思了会儿才道:“我想了下,认识唐瑞老师以来,似乎真的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他至今单身嘞。”
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闫杏掸了掸毛巾,甩掉上面落发,然后搭在洗脸盆架上,“主要是除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大家是在一起的,平日里唐瑞老师也从来不与我们多说一句话。就算是吃饭,他也是极少与我们说话。”
余茉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想起闫杏描述的见到顾玲的场景,不禁感慨道:“不过,我竟没想到唐瑞老师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再不喜欢,可也做了夫妻,哪有在外面还不合的道理。”
“人心还隔肚皮嘞。”
“不说这个了。”余茉莉一跃,立在地上,拉起闫杏的手,扯出一个甜甜的笑,“今天中午吃什么饭呀?”
“我不饿,不想吃饭。”闫杏浑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我饿。”余茉莉两手拉着闫杏的右胳膊晃了起来,力度从轻到重,最后扯着闫杏整条胳膊大幅度地摇了起来,“我饿,我想吃你做的饭……”
闫杏被晃得头都大了,立马按下余茉莉的手,“我的大小姐,胳膊都要被你扯断了。”
“那你答应不答应嘛?”
闫杏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又道:“我做饭可以,但你和肖金玉得洗菜洗碗。”
闫杏喜欢做饭,也喜欢那种美味食物填满肚子的感受,但她讨厌洗菜,也讨厌刷那些油腻腻的碗。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吃下去香喷喷的饭菜,吃饭之后残留在碗上面却是又油腻腻又难闻。
“那你陪我去菜地里摘菜。”
两人撑着伞往菜地里去。出了房门,没行几步,隔着雨幕便听道上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做饭哪有听人吵架有意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两人当即默契地顿住脚步,同时回过脑袋。
只见一行人推着板车穿行在雨丝织成的大网中,板车上躺的人被人影掩住了,但他旁边随行的打伞的人闫杏却是熟悉的,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玲。顾玲手上撑的伞,还是闫杏刚刚强塞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