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闻老大在闻爷爷老俩口屋子里找到了人,小桌上摆了满满的三道菜,有肉有素,另外还有一盆白米饭。
“咋回事啊?”
闻扶星从碗里抬头看了眼他爹,没有解释而是先招呼人吃饭,“爹先吃饭吧,等会给妈留点就是了。”
午饭确实没人做了,原本老三媳妇是要准备做饭来着,却被闻夏花死活给拦下了,他们一大家子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时不时有大喊大叫。
闻扶星本人哪里是会下厨的,他更舍不得让老人家去,于是偷摸在系统的百货商店换了饭菜,至于借口,他一向有经验,家里人基本上不会对他多问。
但主要原因还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导致人都没心思想这些。
“这红烧肉烧的真好,肉也漂亮。”
闻老大狠狠扒了一大口白米饭,接着塞了一整块红烧肉,肥瘦相间的肉感和酱汁包裹着米饭咀嚼,舌头都要香掉了。
他吃了两口,才空下嘴来问到:“老三他们呢?咋在屋子里吃?”
“以后别提他们!”闻爷爷拍了一下筷,“这么多年了,哪对不住他们了?天天一块吃饭,就让交那么点粮食,该给的也没缺过,到头来还怨上我们了。”
“老三说这话?”闻老大怒从心起,他身为家里老大又是大队长,很多事其实是他来决定的。
闻奶奶这会已经冷静下来,看样子是想通了什么,她按住闻老大道:“老大算了,等人都回来一起好好说这事,现在就先不提。”
虽是这么说,可闻奶奶对老三算是彻底凉透了心。
对于他们这辈的人来说,谁还讲究教育,能安稳长大都是好人家了。
闻奶奶自认为拉扯五个孩子长大,大多有出息,再不济也是壮壮实实的,她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这么多年也是接济着老三一家,吃的上从来没有亏待谁。
前些日子小孙子生日她就动了一回气,结果他们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夏花丫头也突然变了。
闻奶奶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始就做错了。
要么不分家就全都一起过日子,要么分了就分的干干净净,这要分不分的,可不就是惹事端。
“等下午找个空,去县里把老二和老五叫回来,老四还在部队没办法,就先打个电话通通气。”闻奶奶放下碗筷,“算了,我去打电话,你讲不清。”
闻老大不笨,大概猜到了什么,脸色也一下就沉了下来,默默的应了。
“反正我没事,就我去县里吧。”闻扶星突然说。
“也行。”
四人没吃多久就撂了筷,再好吃的美食,心里装了事儿饱的就快。
闻奶奶把剩下的菜都堆到一个大碗里,空出来的都给清洗了,回屋看闻扶星准备去自己房间午睡,便拉着人悄咪咪到小角落。
“星星来拿着,反正去县里也就通知他们一声,你都好久没去玩了,多玩会儿回来。”
老太太犹如枯柴的攥着一张崭新的大团结,那是从床底箱子拿出来的,带着不冷不热的掌心温度一起落到闻扶星怀里。
“咱们也不能老占你同学便宜,有来有往才能长久。”闻奶奶说。
闻扶星心虚的收下钱,“知道了知道了。”
他该怎么说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呢?
所有借口里的同学都是瞎编的啊!
他大姑家,也就是闻老二家的龙凤胎,对于这些再了解不过,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
希望龙凤胎别来这边,来也少提学校的事儿。
但上回他们说是要去他们爷奶那呆几天,也不一定在家。
不过具体还得去了县里才能知道。
闻扶星回了自家院子,发现大反派沈宗林居然在,而且好像是在搓床单。
搓床单!
这画面简直了,跟壮汉拿绣花针没啥区别。
闻扶星赶紧甩掉脑子里浮想联翩,走了过去。
“沈同志,你在洗啥呢?我来帮你吧!”
沈宗林一转头就看到满脸兴致勃勃的“祸害”,人都差点栽到盆里。
“离我远点!”
闻扶星被呵得一愣,窝囊的退了回去,“不帮就不帮,凶什么凶。”
说不定人反派就爱干活呢?
他上赶着帮对方拿公分不也是被拒绝了。
想到沈宗林下乡拎着个包就来了,闻扶星试探到:“我下午要去县城,你有啥缺的想要的,我可以帮你带。”
闻言沈宗林顿了顿,硬邦邦吐出一句:“不用。”
“你别跟我客气呀,我说了要报答你的。”
听到闻扶星所谓的“报答”,沈宗林嘴角不由得抽抽。
他随手拧了几下将床单放到一边,端起水盆转身,“走不走,不走我泼了。”
闻扶星还想辩几句,却见大反派已经把水盆作扬起状,赶紧拔腿就跑回房间。
“不识好人心!”
“不,我才是好人,你是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