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闻老三断亲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跟家里长辈还有闻姓族叔说一声就行,毕竟闻老大不是跟他们商量,而是通知。
闻金文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甩了,他也不顾还在医院孱弱的儿子,赖在闻老大家门口,见缝插针就要闯进去各种奇葩发言。
幸好闻老四也不着急走,他休了好些天的假期,每天只要他在家看到闻金文就直接开揍。
闻扶星也想揍,但是他身手没那么好,还是有被反杀的风险,于是就有了沈宗林的滴滴代打,只要沈宗林在,他也不光明正大的打,而是阴着来。
不管怎么说沈宗林并不算是老闻家的人,只是暂住在这儿,所以他不好明着来,但阴着来他已经熟能生巧了,也差不了多少。
闻金文就这样被折磨的没空再过来了,因为门板被卸了,屋顶的瓦片也被掀了。
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怎么闹也没办法,村里能做主又是闻老大这个大队长,闻金文压根不敢去告,毕竟他自己都还不清不楚的。
因此闻老三和闻金文整宿整宿冷的睡不着,正想办法解决呢。
至于闻老三媳妇,跟卢细娣一起住在医院照顾人,这次卢细娣是真遭罪了到现在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出院,所以闻老三媳妇再怎么不情愿还是住院了。
只是这一下也是不小的花销,他们的存款直接缩水一大截,后续卢细娣还要坐月子吃些补身子的东西,这么算下来也就留不下什么了。
而闻金文身上的钱,他就从来没想过拿出来,都是自己吃喝嫖赌,家里睡不了他干脆跑去了混混朋友那里。
那是他在跟着闻夏花做生意时结识的,对方原本也是跟着雄哥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喽啰,因为太边缘,没什么存在感,也就逃过一劫。
小喽啰在家弄了个棋牌桌,这几天闻金文就跟着在里面打牌。
小喽啰程金柱从后面扯着闻金文的衣领道:“金文别玩儿了。”
“干嘛呢!别扫兴!”闻金文十分的不耐烦,他此时已经打上头了。
“你还剩几个子儿啊?先说好我可没钱借给你了!”
程金柱此举倒不是为了闻金文好,只是这小子这几天吃他的睡他的,打牌还一直输,眼下这小子应该口袋是真空了,他也就不想留着人了。
他没什么能耐,就弄了一桌,把闻金文换下来换个有钱的,他好接着赚钱。
“玛德!”闻金文猛地一拍桌,“不就几块钱叫什么叫!你跟我摆什么谱呢!”
在过来之前他本来就精神不太稳定,打牌又一直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脑袋早就不能正常想事了,所以也就一点就炸。
程金柱黑下了脸,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拳。
闻金文瞬间摔倒在地,其他几个人纷纷快速走开,像是躲什么脏东西。
他之前被打了一身伤又没休息好,可不就一推就倒,程金柱正因为如此才敢果断上手。
“在老子的地盘横鸡毛啊!”
程金柱也懒得跟对方演什么兄弟情深了,上去又踢了两脚,然后喊上一人一起把闻金文丢了出去。
今天下了点小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更加的阴冷。
闻金文自然没什么好衣裳穿,出来的匆忙都还没来得及穿厚棉衣,他像只流浪狗瑟缩在墙角,垂着阴郁的眼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了脚步声才抬起头,远远便见一个窈窕的背影在巷口一闪而过。
他瞬间就想起来这是谁。
林月,那个胆小又有钱的女人。
他至今还记得那细腻柔滑的手感。
默默的□□了两声,闻金文扶着墙爬了起来,然后从裤子口袋掏出一盒已经被压得扁扁的火柴,拿出几根轻轻的一划扔向放柴火稻草的地方。
见火势没大起来,还撕下了一片自己的衣角布料。
看烧起来了,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不过他走得慢,走出一段路后还听见了程金柱他们的咒骂声,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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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扶星终于又可以重新上学了。
这次他们休息了很久,不过听说不会再无缘无故停课了。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学习的压力,老师教课也都是随心所欲,但大部分学生还是怨声载道,这几个月他们都玩爽了。
毕竟挂着学生身份又不用工作,还不用担心下乡,整天玩儿就行了。
对于闻扶星来说倒是还好,他觉得自己在哪都没差。
可这些日子成天和沈宗林腻着已经习惯了,突然要分别他还怪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