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瞅瞅阮青刚,又瞅瞅范霁华,终是明白了她先前内心的异样是什么。
阮青刚搓了搓手笑道:“如今和诸位喜结盟友,我这心里也实在是高兴,不若我叫下人布些酒菜,我们一道用些餐饭。”
阮青刚这么一说,三人才想起今天忙活一阵,连晚饭也未来得及吃。
月色如水洒于中庭,更显庭院布局格调简洁雅致,阮青刚让下人在庭中点了灯笼布了席面,就在院中招待客人,月色清风,更显别致。
阮青刚心里高兴,不住地招呼着几人吃菜,却被褚舜英进食的速度惊着了。
褚舜英顿觉尴尬,正欲放下碗筷,又听阮青刚哈哈大笑道:“褚将军也是性情中人!能吃是福,我再叫厨子多做些,大家伙儿敞开了吃便是!”
倒也不怪褚舜英吃得多,她一日间领军消耗的体力过多,又着急忙慌地从飞雁营赶到定城,从午间到现在是滴水未进,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林蓁蓁觉得褚舜英真是可爱得紧,捂了嘴坐在一旁轻笑。
褚舜英面色飞红,将手藏在桌面下悄悄抚上林蓁蓁的大腿,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林蓁蓁瞬间惊叫起来,连连道:“好姐姐,再不敢笑话你了。”
范霁华每每和林蓁蓁一处,总易被这姑娘的活泼机灵感染,此时也是满眼笑意地在一旁看着。
阮青刚起身给三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满了酒水,脸上也是一派喜色:“瞧见你们年轻人,真是觉着自个也年轻了!这是我新进的屠苏好酒,各位不妨尝尝看。”
褚舜英和范霁华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军中女子不似闺阁女子,每每训练战后都喜饮酒,或是解疲或是助兴,早已经习惯了。
林蓁蓁心下为难,却又想着如今跟阮青刚是生意伙伴,怎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且以后生意场上少不得推杯换盏,总是不好推辞。
稍一犹豫,也跟着端起酒杯饮尽了。
这一杯接一杯下来,结果便是桌上三人皆面不改色,唯有林蓁蓁头晕目眩,面色也红了,连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林蓁蓁终是支撑不住,枕着手肘胳膊轻轻靠在了石桌上,只觉面上身上都跟烧着了一般热,眼睛也跟着酸涩不适起来。
褚舜英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下一动:她不会喝酒?
阮青刚见林蓁蓁酒力不胜,忙道:“这可坏了!林姑娘酒量竟差至如此,早知便拦着她少喝些,我吩咐下人打扫客房,三位便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
褚舜英见林蓁蓁脸颊绯红,眸光迷离,身体瘫软更显娇憨之态,私心不想她这模样被旁人看去,更何况场上还有男子。
褚舜英扶起林蓁蓁,又让她的头靠在自个的肩窝,好叫她舒服些。
随即缓缓道:“多谢阮会长好意,只是我在这定城中先前因事未能修缮完成的宅院,如今也是修整得差不多了,只欠些人手未齐,但有我在也无需担心,我带她回去休息便是,也免了阮会长劳顿。”
范霁华见林蓁蓁这样子更是担心着急,自然也要跟着去。
阮青刚却时不时地望向范霁华,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褚舜英见此心下也是了然,便对范霁华道:“范姐,我那宅子尚只有正房铺了褥子,这时节又未配下人帮着修整客房,只好托你借住在阮会长这儿,待明早同我们会合了一同回营才好。”
阮青刚一听这话便连连附和:“华妹,既是褚将军那宅院还没修整得当,你便就在我这儿歇息,我这就让人腾出一间客房来。”
范霁华见此情景,也只得应了,又同阮青刚将二人送出门外才作罢。
此时的林蓁蓁早已瘫软成泥,一味地往褚舜英怀里倒去,神智也不甚清醒。
褚舜英又是哄又是抱,见她实在走不动了,便披着月色背她穿过漫漫长街,好容易才走到了自个的宅院中。
楚寻真今日刚召她前去,告知她宅院已然修缮完成,还未来得及告诉林蓁蓁,寻到她帐中人便不见了踪影。
褚舜英心下叹息,背着人走进房中,宅内正房是已布置妥当了,只管进去歇息,天光放亮还需赶回营中,不可误事。
褚舜英轻手轻脚地想将林蓁蓁放在床上,生怕将她磕疼了。
却不想林蓁蓁酒醉之下一身蛮力,离了一路倚靠着的温热,刚挨着床便十分不满,手脚并用地拉住了褚舜英的衣袖。
褚舜英一时未防,被林蓁蓁一把拉回了床榻,生生用手撑住了床板,才没压着榻上的软玉。
褚舜英微微皱眉,还未开口,便被林蓁蓁环手攀上脖颈,又听她迷糊笑着,口里胡言乱语道:“姐姐,我们来玩游戏吧。”
褚舜英无奈,轻轻拨开林蓁蓁散乱于面颊上的发丝,轻言哄道:“你都醉了,玩什么?”
林蓁蓁丝毫未发觉褚舜英的眼神晦暗,只借着酒劲嘻嘻笑道:“姐姐,我们猜拳,谁输一次便脱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