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蒙奇贪婪的尖牙即将触及到江浮脖颈的那一刻,一道叫吼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接着帕蒙奇自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受控制一般,一头砸在了江浮身前的地面上,“嘭”的一声清脆巨响,一听就知道是一颗没多少水的好脑袋。
江浮呆愣了一秒,随即迅速催化异能甩出藤蔓,缠住头上波塞冬高大的黄金雕像,藤蔓旋转几圈缠住波塞冬高举着三叉戟的右手,接着江浮用力一拉,躲过了帕蒙奇再次袭来的尖牙攻击。
接着,熟悉的叫吼声从天上传来,又是一声清脆的“嘭”,帕蒙奇的“好脑袋”再次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给正前方江浮和波塞冬提早拜了一个早年。
帕蒙奇撑起脑袋,甩了甩头,张大嘴愤怒地朝着不远处上下蹦跶的那个枯草团咆哮,黑色的泥土和青色的碎草段随意的糊在他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加上他张大的尖牙大嘴和无能狂怒的表情,活像一被主人抛弃后疯狂乱叫的头灰头土脸的小土狗。
江浮坐在波塞冬黄金雕像的肩膀上,透过枯草团稀疏的间隙,看见了中心熟悉的红绿搭配。
“小马修?!”
仿佛是为了证实江浮的惊讶,下一刻,马尔特冲着那团枯草团大叫一声“马修!”,枯草团立刻再次蹦跶到高处一头砸向帕蒙奇,紧跟着枯草团身后的是马尔特甩出的他高举了一海路的不灭火炬。
“嘭”
“轰”
干枯的植物根茎遇上一丁点火星就会爆发出剧烈的燃烧反应,江浮在火炬触碰到枯草团的前一刻就甩出藤蔓,把草团中央的小马修卷了出来,让他避免了这场火爆的冲击,
然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帕蒙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燃烧的枯草加上高速的撞击,高温爆炸瞬间发生在帕蒙奇眼前,他还来不及尖叫,便被强烈的冲击波震碎了视线和神志。
视线不间断的开始出现炫目刺眼的白光,耳边莫名的电流鸣响声忽高忽低,挑拨着他的神经纤维,带来如同尖针搅动神经的刺痛感。
帕蒙奇摇晃了好几下脑袋,企图将脑海中不知名的尖针甩出脑袋。
戴维琼斯趁机指挥着克拉肯挥动触手,想把帕蒙奇再次捆绑,然而虽然剧痛难忍,但帕蒙奇还是凭本能躲过了克拉肯触手一次又一次的缠绕。
这时,一道沉重的黄金三叉戟从帕蒙奇的上方垂直降落,他只来得及翻身躲避却被克拉肯突然拐弯的触手阻拦了翻转的空间,然后:
“啊!~”
帕蒙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波塞冬黄金雕像的基座下传来,江浮低头一看,乐了,波塞冬那把黄金三叉戟不偏不倚恰好戳中了帕蒙奇圆润Q弹的屁股,把人死死钉在了基座旁的地面上。
戴维琼斯从克拉肯圆圆的脑袋上跳下来和海鲜船员们一起再次把这个折腾人的玩意儿用镣铐捆起来。
而黄金雕像上的江浮则笑着肚子疼,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手和波塞冬碰了个拳,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现在,我相信地火山里那个转圈圈的蛇精病是你了,专门戳人屁股的波塞冬同志!噗哈哈哈~”
江浮跳下来,原本戳人屁股的黄金三叉戟被戴维琼斯丢给克拉肯玩儿,克拉肯粗壮的灰白色触手卷起三叉戟反复在帕蒙奇面前晃,在帕蒙奇想要闹腾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戳上他的屁股。
帕蒙奇:……
看着时不时被三叉戟戳得蹦跳的帕蒙奇,其余的海鲜船员哄笑成一片。
江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草屑,笑着看着捂着屁股,分外憋屈的帕蒙奇,想和约克握个拳,庆祝庆祝。却不没有在围着帕蒙奇的海鲜船员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被甩到稍微远一点的草丛里了?
江浮想着,来到克拉肯身边,扯了扯它圆乎乎的触手尖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触手无比自然的缠绕着江浮的腰肢,把他卷到自己的头顶。
“乖章鱼”,江浮习惯性的夸赞一句,抬眼,以中央广场为中心,眺望城市街道和远处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但都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个多余的活物。
“走散了吗?”
江浮喃喃自语,面对这个传说中消失的陌生古老大陆,他果断选择询问他们亲爱的章鱼船长,“嘿!戴维琼斯船长!荷兰人号有一位船员走散了”
江浮趴在克拉肯圆滚滚的脑袋上,双手卷成桶状,冲戴维琼斯喊道。
戴维琼斯重新戴上他心爱的金边三角帽,眯了眯眼,对一旁拿着三叉戟戳人屁股的克拉肯挥了挥蟹钳。
克拉肯立刻撂下百十来斤重的黄金三叉戟,小狗似的,哒哒哒的跑到戴维琼斯的面前,圆圆脑袋下面的触手尖尖有些不安分的上下扭动着,像小狗兴奋的时候不停晃动的尾巴尖。
分明一只神明创造出来的恐怖怪物在戴维琼斯面前却是一副狗里狗气的样子。
江浮顺着克拉肯的触手滑下来,来到戴维琼斯旁边。
戴维琼斯掏出烟斗,点燃烟草,吸入口中的烟从脸颊旁的小孔中喷出,喷在了克拉肯的脑袋上,他沙哑的嗓音随之传来,“去把我的船员带回来吧,克拉肯。”
得到命令的克拉肯迅速消失在了远处的草丛之中。
接着江浮耳边响起了戴维琼斯意味不明的声音,“你最好祈祷他不是想要趁机逃走,小船先生。”
“什么?”,江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一旦效命于飞翔的荷兰人号只有在船上呆满一百年灵魂才能离开吗?
面对江浮明晃晃写着疑惑的双眼,戴维琼斯只是哼笑一声,摇摇晃晃的走到广场中央的台阶上,异化成触手的右手卷起一根细细的枯草枝,随意的掏了掏烟斗中的还未燃尽的烟草,用力吸上一口,美味的烟草气息再次席卷神经,给他带来了精神上的愉悦和放松。
四周原本围着帕蒙奇不停闹腾的海鲜船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推着被镣铐束缚住的帕蒙奇来到戴维琼斯的周围,以戴维琼斯为中心原点,四散在圆心的周围,安静的干着属于自己的一些无聊的事情:
赫米特摘下自己的海螺脑袋,卷起破烂的长满海瓜子的外套布料,慢悠悠的擦着他的宝贝海螺脑袋;
哈美黑特从怀里掏出几根黑乎乎的长条条,那是他背后那只海蜘蛛蜕下来的蜘蛛腿,他费劲脑汁想要用这些蜘蛛腿拼凑出自己身后的海蜘蛛的模样,过了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小蜘蛛长大了多少,变没变模样。可惜了,它长在他的背后,自己看不见,要是他十多年前的那几天晚上是脸朝地,趴着睡的话,现在他的宝贝蜘蛛应该会长在他的胸前,这样他每天都能看见宝贝蜘蛛了;
阿罗格抱着他雪白色的骨刀,低垂着脑袋,安静的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睡觉休息;
就连马尔特和小马修都团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卡荣爷爷是唯一一个在这个中心广场上到处溜达的海鲜船员,他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和手指细细摩挲着广场的每一处,偶尔摸到了什么奇特的地方,还会顶着那簇庞大茂盛的枯萎珊瑚丛,一头凑了上去,恨不得眼睛都长在上面似的。
江浮在这个圆圈之中晃荡几圈,没有得到任何海鲜船员的眼神。
江浮: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孤立了[郁闷叹气.jpg]
思索三秒,江浮果断凑到卡荣爷爷的探索行动中。
卡荣伸出手指探索到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活动扣,正准备弯腰凑近仔细瞧瞧,突然眼前就晃来了一张熟悉陌生的脸,“卡荣爷爷,你在干嘛呢?”
卡荣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下的动作,没说一句话。
江浮也不在乎,从草原上的那段短暂的同行中,他也习惯了卡荣爷爷选择性耳背的坏习惯。
江浮蹲下来,凑近看着卡荣手下扣着的三色石,红黑白的三色条纹漫无规则地爬满整个石块板,而它们的条纹终点全都汇聚于一个环形的凹槽之中,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与之镶嵌的圆环,一起拼凑成完整的平面。
江浮伸手摩挲几下凹槽,一个全是骨头的手掌嫌弃似的把他的手拍开,滑腻枯黄的骨节代替了江浮的位置,在凹槽四周细细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被拍开的江浮顺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单腿微曲,手臂撑在上面,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下颌角,嗓音中包含了些许无聊的调侃,“卡荣爷爷,你把我推倒了,我现在站不起来了,怎么办啊~”
卡荣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在草原那段短暂的同行中,不仅江浮摸清了卡荣的性格,卡荣也知道了这个在荷兰人号上短暂待过一段时间的人类青年是半个没长大的小孩儿,无聊了就喜欢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