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宅已在眼前,身边的人终于开口:“雫,你要参加中忍考试吗?”
“没想好。”日向雫老老实实回答。
她打算明早顺路去问问另外两个人,如果都去就可以一起走。
“不论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从日向宁次嘴里憋出来显得颇为困难。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意味深长。
“命运无法改变,即使不通过也可以当做一次宝贵的体验。”
什么意思?
日向雫扶着门框站定,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没想到宁次咬牙偏过头去:“毕竟这些年你还是很努力……对命运抱有期待还是很正常的。”
日向雫茫然。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哥哥说的不是对的吗,她一直都知道未来生活不会有太大改变。
嗯,听哥哥的话就好了。
她点点头就走进房内。明天有可能要参加考试,今晚先早睡吧。
日向宁次看着日向雫面无表情地离开,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上次的对练雫本可以撑的更久些的。
他可以明显看出日向雫的注意力集中在训练外的事上。最后几招如果不是日向雫临时收力变了方式,最保守的估计应该能取得胜利。
日向宁次不相信日向雫收力的几招是为了保护伤口,她必定是为了保存实力或是研究新的路数。
想起那天在训练场门口站了许久看见的孤独的练习,日向宁次有些不太确定。
他与妹妹交流甚少。他也曾憋不住对命运的愤怒,把气撒在妹妹身上。
对练时毫不留情,说话也冷冰冰,他曾无数次看着妹妹抬头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说些什么,又低下头去咬着嘴唇和自己斗气。
那天的雫很反常,像坚持太久泄气了一般。嘴上说着不满,宁次还是悄悄地回去看了。
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靠在角落里,像褪色的旧影,灰到看不真切。
他在门缝里看着小姑娘抱紧膝盖。寂静的空气尽职尽责地传达了那几声埋怨,尽管只有只言片语。
“我的哥哥对我不凶的,呜……”
委委屈屈地抽噎声让日向宁次愣在原地。
他原本一直以为雫和自己一样,已经将情感都转化为了对宗家的仇恨,并将其作为原动力,为了向宗家报仇兄妹俩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现在看来并未如此。
小姑娘手指比划着,像在说服自己。她似乎败了,又把自己蜷起来。
她把脑袋埋在膝间,手臂上的袖子因为刚刚到动作滑落,露出青紫瘦细的手臂。
原来圆圆的爱笑的妹妹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个样。
小姑娘沉默了许久。日向宁次猜她或许在偷偷流眼泪,摸黑去倒了杯水。再过来时雫已经偏着脑袋睡着了。
看来是太累了。
日向宁次给人盖上被子,犹豫着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久没做过有些生疏,他在黑暗里坐了会,慢慢起身回房间了。
窗外月光皎洁,正如那夜一般。日向宁次想,让自己对这件事记忆深刻地果然还是第二天。
他保持着往常不咸不淡地回应,心底还是有话想问。他想问问这段时间哥哥是不是做得不太好,昨晚睡得怎么样,但他只是沉默着和妹妹点头示意,一句多的话也没说。
妹妹还给自己道歉。
他后来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在道歉时想到什么,妹妹才会在出门遇到自己时笑着打招呼,喊出的却是兄长。
虽然后来桌上总会出现吃食和忍具,但自那天以后,日向雫再也没喊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