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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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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魏苻西不愿出具谅解书,潭枫丹还是把所剩无几的存款转给了他,聊表心意。五百万又还给杨君泽了,如果没有容钰收留,她可能真的只能带砚砚去住天桥了。

眼下手上只有刚结的一个月工资,再过不久潭枫丹还要去监狱服余刑,短时间也找不到工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生计都成了问题。

潭枫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尽管当初是她的幼稚伤害了容钰,容钰却仍然不计前嫌地帮助她。

“哈?你以为我是免费的吗?我可是一笔一笔都记好了,等你以后有钱了,我必双倍讨还……”容钰戏谑道。

“你这个容扒皮,以后老娘肯定会有钱的,还会投资你修火箭呢。”潭枫丹也开玩笑。

容钰的梦想是“死在火星上”,所以两人高中畅想未来的时候,就经常开这种玩笑。

容钰却沉默了,不自然地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哟,下面那辆豪车已经在咱们小区门口堵了三天,引起公愤了,你真的不打算见下那家伙吗?他可是说一定要让你收下500万呢。”

胥辛知道了潭枫丹的消息,杨君泽还会远吗?

潭枫丹陡然间黑了脸:“小钰,你是知道我不会收下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容钰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补救:“杨君泽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去帮你赶他走吧。”

潭枫丹点点头,看到角落里小小静静地坐着听她们的对话,正想和她聊些什么,小小却起身,走进了房间。

“这孩子会不会有些太孤僻了吧。”潭枫丹担忧地问道。

“捡回来的流浪猫就是这样的。”容钰随口答了一句,转身下楼。

潭枫丹看到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了一会儿,见她看过来又伸了回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这样真的好吗?”潭枫丹可以感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容钰和小小的关系每况愈下,可是她现在也有难处无法搬出去,只好在心里说了声道歉,走到床边看容钰和杨君泽交涉。

容钰不知道说了什么,杨君泽摇上车窗走了,走之前,杨君泽往楼上扫了一眼,恰好与潭枫丹对视,她急忙躲住了窗帘背后。

转念又想到,她有什么好躲的?她现在谁也不欠了。

潭枫丹在容钰家里当起了煮饭婆,除了照顾砚砚,其他精力都放在了给容钰打理生活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

“丹丹,你真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忙碌的容检终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懒人生活,不禁感叹道。

“那我呢?”小小突然插嘴问道,她很少在饭桌上说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还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比较的?”容钰也变了脸色。

潭枫丹想打圆场,但是小小直接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砚砚又哭了起来,潭枫丹想说的话还是咽进了肚子。

重逢后,潭枫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容钰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严肃,曾经富有活力的笑容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永远无法舒展的眉头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厌倦。

潭枫丹能感觉到,容钰明明厌恶着眼前的生活,却又像不会游泳的人,毅然地一步又一步走进深海,其实只要她愿意回头,坚实的地平线并不遥远。她很多次想找容钰聊聊,但是相比自身难保的她,容钰更像是社会普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虽然没结婚生子稍有遗憾,但是事业上的成功给了她一个“工作狂”的借口,所以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去叩开容钰一次又一次回避的心门。

直到有一次,容钰带潭枫丹去散心,她们驱车十小时去野外看星星,坐在帐篷里,漫天星辰压顶,如梦似幻,恰如满船清梦压星河。

重逢前,潭枫丹幻想过很多次,如果她能和容钰重归于好,她们能聊什么。

容钰从来就不是那种关心柴米油盐的俗人,过去都是容钰在讲,潭枫丹在听,但她希望至少不要和朋友的世界隔得太遥远,所以她一直断断续续地看了很多关于星星的知识,希望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眼下就是这个时刻,潭枫丹自信发言,像背书一样坑坑洼洼回忆着几年前看的内容,然后在容钰的笑声中无地自容停下了。

“我只是不想无法融入你的世界。”潭枫丹小声道。

容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事,你继续,我觉得很可爱。”

“什么嘛!”潭枫丹撇嘴。

容钰蓦地发问:“你知道初中的时候,我为什么坚持追在你屁股后面,要和你做朋友吗?”

“因为我很……擅长倾听?”潭枫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对上容钰胃口的。

“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明明经常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容钰纠正道,潭枫丹霎时红了脸,容钰竟然一直都知道,亏她还装得很认真的样子。

“初中的时候,你明明很讨厌我,却会一本正经地阻止其他同学传我的谣言。”容钰突然认真道。

初中时代,容钰聪明而又臭屁,班上不少同学都讨厌她,奇怪的流言蜚语油然而生,容钰每次都能考全校第一,因为是校长的亲戚。

潭枫丹自然是不信的,她起初也的确不怎么喜欢容钰,因为容钰能吊儿郎当考得取得比她头悬梁锥刺股还要好的成绩,准确来说是嫉妒着容钰毫不费力的天分。

同样很中二的潭枫丹自诩是容钰唯一的对手,一直把她当目标努力赶超。侮辱对手就是侮辱自己,所以潭枫丹自然不能放任其他人侮辱容钰。

只是这些初中生的小九九,潭枫丹从未与人说过,没想到让容钰误会了,她害羞地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害,你怎么还记得这些事情,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是吗?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容钰看着天上的星星,声音好像也变得像夜空般遥远轻盈:“在我看来,你一直是和那时一样勇敢无畏的女孩。”

那天晚上,落拓失意的大人们变成了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子,容钰喋喋不休地和潭枫丹讲了一宿星辰的诞生和熄灭,她眼中的光比头顶的星辰更为璀璨。

一晃很快到了潭枫丹暂予监外执行届满,同时也是她要被收监执行余刑一个月的日子,进去前,潭枫丹把女儿托付给了容钰。

“等你出来了,我会和砚砚一起借你的,我们再也野营啊!来,砚砚,跟妈妈道别。”容钰举起砚砚肉嘟嘟的小手摇晃。

“嗯!”潭枫丹大力点头,她想起了那晚耀眼的容钰,她真希望容钰能永远保持如此。这一次,她心想,她一定要和容钰敞开心扉谈一次,留住容钰眼中的光。

因为进去的时间,管段狱警和狱友都笑潭枫丹是不是作家来体验生活的。

潭枫丹全盘接受,无论好的坏的,这次出去后,她就能彻底和过去告别。

度过了归心似箭的一个月后,抱着砚砚在监狱门口接她的人,却不是容钰。

男人面容秀丽,戴着银丝边框眼镜。他穿着矜贵的黒色西装,外面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呢大衣,像是要去吊唁似的。

“容钰通知我来接你,这孩子也是她拖我照顾的。”杨君泽把早就在伸胳膊要抱抱的砚砚递给了潭枫丹。

“她怎么会没来?”潭枫丹有了不好的预感。

杨君泽古井无波的表情泛起了一个苦笑:“容钰,她没办法来了。”

在容钰的葬礼上,她的父亲失魂落魄地坐在棺材旁一言不发,后事是由潭枫丹操持的。嘴碎的亲戚来吊唁,潭枫丹才得知,容钰选择了和她母亲相同的死法,她们都是从高楼上迎着凛冽的寒风一跃而下。容钰的父亲突然站了起来,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用最恶毒的词语咒骂着永远沉睡的容钰,但是容钰再也不会站起来回答他了。

过了几天,这个干瘦的老人被发现吊死在家中。

潭枫丹本能地感受到了有什么不对,她想到了从监狱出来后,再也没见过面的小小,连葬礼也没出席。潭枫丹为了一圈容钰的亲戚,说了小小的名字和体貌特征,大家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容钰跳楼当天带着的所有随身物品都被带走了,潭枫丹想起容钰不久之前手机坏了,曾用一部旧手机登上过社交账号。她知道容钰的密码,理论上来说,这台旧手机是经过验证的设备,只要用密码就可以登陆。

潭枫丹站在一个多月前还十分温馨的家门前,大门被封条贴住。她揭开了封条打开门,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在某个抽屉的背面找到了那部被粘胶固定陈旧的手机。

潭枫丹的原计划只是打算登录陆容钰的社交账号,通过模仿容钰的口吻,吓小小出来见面,看这个神秘的小姑娘知不知道什么。

但是同步了容钰的聊天记录后,潭枫丹才发现,容钰是卷入了一场官场腐败案,对方要她拖鞋,并用公布她和情人私会的照片威胁,而这些照片竟然是小小跟踪偷拍的。

容钰不愿意同流合污,竟以玉石俱焚的方式表达了反抗。

你无法用私密照片去威胁一个死人。

潭枫丹很难理解容钰的做法,毕竟她之前还打算用类似的手法去威胁杨君泽,名声什么的根本不值钱。她好后悔,没有及时向容钰传达她的心意,没有在容钰在最需要的时候陪伴着她。

这些数不清的如果再次困扰着潭枫丹,让她别无选择。

潭枫丹可以假装不知道,带着女儿去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容钰的话,历历在耳:

“在我看来,你一直是和那时一样勇敢无畏的女孩。”

潭枫丹又怎能辜负容钰?

那么多的选择,好似命运设下的“迷魂阵”,在所谓的“自由意志”的驱使下,去做出“唯一正确的选择。”

潭枫丹必须要为容钰报仇,但是仅靠她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

黑色的加长轿车上,潭枫丹勾着男人的脖子,吐了一口气,幽幽道:“所以这就是事情的原委,你会帮我吗?”

杨君泽苍白而又冰冷的手沿着旗袍的分叉,一路向上:“我保证。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一等就是半年。

在潭枫丹看来事情很简单,容钰留下的证据里,清清楚楚透露了主谋“他”是谁,虽说这个级别的官员出行,都是有随行人员清场的,潭枫丹只在电视上看到对方的脸,连“他”的真容都没见过。

但是动不了背后的主谋,可以先把这个躺在容钰的社交帐户上、用语言逼死她的“不明人士”抓住。

社交帐户都是实名制,只要公权力介入,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对方是谁。

但杨君泽总用“没那么简单”搪塞她,一天又一天,潭枫丹等不下去了。

企鹅跳动公司的内部高管聚会上,一个眼神的纠缠,胥辛跟着潭枫丹走进了会客室。

端着高脚杯的男人,痛饮了手中如血一般鲜红的液体,阴鸷的面容毫无笑意:“说要彻底断掉的是你,现在又来我干什么?”

潭枫丹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低头从胥辛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凹凸有致的曲线尽揽无余。她撕开紧绷的礼服裙,对着眼前的男人岔开了腿。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自喻。

女人诉说的语句里混杂着细碎的呻吟声,会客室里充斥着淫靡之声。

前来寻找女伴的瘦高男人经过,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如醉酒一般的酡红。

杨君泽的眼神与被压在身下的潭枫丹交汇,女人并没有因为被发现而羞愧地移开视线,而是盯着他,探究的目光像是在好奇他会做什么。

杨君泽先移开了眼,像是怕被发现似地轻轻的阖上门,佝偻着背远去。

一个月后的黄昏,潭枫丹醒了,被睡着的胥辛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无所事事,只能打开手边的电视,原本只打算随便看看,却立刻被上面播报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C省官场大地震,一批官员下马,“他”也被采取了强制措施。

“你看新闻联播也能这么专注?”胥辛醒了,抱住潭枫丹不安分地一顿狂亲乱舔,被推开后,才留意到了新闻内容,霎时变了脸色。

“谢谢你。”潭枫丹主动亲他。

“今晚你可得主动点,这真是老子打过得最贵的炮了。”胥辛嘟囔道,翻身压住她回吻。

虽然不知道胥辛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潭枫丹只知道,企鹅跳动集团丢掉了好不容易才取得的某营业牌照和行业准入许可,多年心血白费。

胥铭宏很生气,胥辛逃婚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殷斯年费尽口舌又拿出原始股交换,胥铭宏才同意将胥辛发配非洲,开拓集团新业务。

“你还来干嘛?杨君泽都开车来接你了?。”胥辛收拾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再来招惹你,就永远不放我走了。”潭枫丹倚着门槛,试图摆出一个妖娆风骚的姿势诱惑他。

“喂,我可是要去非洲,从零开始。”素来自信到自恋的男人迟疑了。

“去呗,刚好你没地方出轨了。”女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才没有……”男人狡辩道,扑了上去。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但至少在这一刻,潭枫丹相信自己还是爱着胥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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