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没错,但是我相信,无论是认识了十几年还是几天,含玉都能从过往的经历中,辨别我们彼此的秉性,含玉,你怎么想呢?”潭枫丹朝着卢含玉摊开了手,手机屏幕上是一串电话号码,只待拨出。
卢含玉毅然按下了拨出键,电话那头传来朱莎的声音:“喂,丹丹吗?你咋不说话?”
……
朱莎来到了现场,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绿茶男是卢含玉的表哥,小时候经常欺负她,长大后,又因为需要仰仗卢含玉父母做生意,对她殷勤备至。如果卢含玉推辞或者婉拒,表哥就会在卢含玉的父母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父母还偏偏就信了表哥的鬼话。
在卢含玉搬到804后,表哥送她回宿舍的时候,勾搭上了朱莎。
除非相处时间够长,否则一般人是很难从表哥的人模狗样中认清他的真面目,朱莎很快就被表哥迷得五迷三道,两人成了男女朋友,不过因为忙,平时也没见过几面。
但是卢含玉知道,表哥是个花心大萝卜,另有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她警告表哥自己跟朱莎分手,表哥却说,朱莎是自愿的,还说他根本不想和那种贫困的女孩子交往,是朱莎自诩为卢含玉的恩人,以把卢含玉赶出宿舍要挟他,他才被迫和朱莎交往的。
“你怎么敢骗我?”卢含玉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会被一戳就破的谎言,欺瞒了这么久。
众人无语地看着她,事实上就是你这死倔孩子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又抑制不住地在宿舍里找碴乱发脾气,朱莎和沈思思一头雾水,只觉得她变了。
“好啦,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么我们分手了”朱莎冷笑道,拿起了手边的水杯泼了表哥一身,又赏了他两巴掌,简明扼要地下结论:“我们分手了。”
“你应该这回也录音了吧?”卢含玉扭头问潭枫丹,她点点头。
朱莎刚来的时候,绿茶男矢口否认,还信口开河,潭枫丹赶紧拿出了录音,这回为了以防万一,她也留下了录音备份。
卢含玉罕见地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发给我,我要转发给我表哥死缠烂打才追到的名门千金大小姐看看,她的未婚夫是个什么货色。”
“不要啊!”脸上顶着两个大红巴掌、昂贵的衬衣湿漉漉的男人对天惨叫道,三个女生并肩离去,没有人理他。
“你们为什么不叫上我?”烤肉店里,整整齐齐的四人座,沈思思听完了前因后果,哀嚎自己周末回家,错过了一场大戏。
“所以我们这不是给你赔不是了嘛?”朱莎给她夹烤肉,卢含玉给她斟汽水。
潭阿姨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心道大家都是好孩子。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时间,起身道:“哎呀,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难得我们四个人头一次聚在一起,今天的课不能请假吗?”朱莎不满道。
“和家长说好是最后一节课了,不好推掉呢。”潭枫丹满怀歉意地笑笑,今天是她带的家教的最后一堂课,小朋友很舍不得她,约定好了要去的。
潭枫丹做家教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尝试前世囿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不敢做的事情,大学生兼职也算其中一项吧。
“哦哦,你停了家教,是不是要跟肖烟寒去创业了?这回可别让我错过了。”沈思思朝她眨了眨眼。
从卢含玉那里得知了肖烟寒反常行为的缘由后,潭枫丹正面出击,带着好姐妹一起围堵肖烟寒的下课之路。
“我绝不会被那种人击倒,事实上,应对何雅丽这种家伙,我还蛮有经验的。”潭枫丹信誓旦旦,脑海里不知怎地,晃过了一张嚣张跋扈又深情款款的英挺面孔。
“你到底想要什么?”厚重的刘海和黑粗框眼镜盖住了肖烟寒的表情,看不分明。
潭枫丹从众人的哇哇声中,踮起脚尖拨开了他的刘海,男孩因久违的强烈光线眯起了眼睛,缩起了肩膀:“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隐藏自己,然后真正的肖烟寒,我们交个朋友吧。”老板,赶紧带我一起入股创业吧!
也许是受到了的鼓舞,自那天之后,肖烟寒真的理了个清爽的发型,走路说话也不再畏畏缩缩,一下子从“某阴暗男”变成了“那个帅哥”,还主动邀请潭枫丹加入他们的创业团队,测评原始版本的“U你”,所以她才不得不中断了家教。
穿好羽绒服,看沈思思还在兴奋地和朱莎、卢含玉分享潭枫丹的八卦,当事人无奈地笑了,和朋友们道别。
家教结束已是十点,为了安抚依依不舍的小朋友,出小区已经到了十点半。做家教的小区离F大宿舍不算远,潭枫丹还是打算步行回去。
冬天的夜晚很冷,人烟寥寥,路边灯昏黄的灯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地形单影只,愁云惨淡。
从背后被注视的感觉再次传来,潭枫丹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其实那次并非同肖烟寒开玩笑,她的确有过被人跟踪的感觉,只是每次回过头去,背后总是无影无踪,或是一只野猫,一只麻雀。
别自己吓自己了,潭枫丹自我安慰道。这倒不是托大,而是因为自打来到F大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如影随形,远在她认识肖烟寒和何雅丽警告之前。
只要穿过这条小道,就快到学校了。潭枫丹放下心来,并没有放慢脚下的步伐。
一周没路过,走进来,潭枫丹这才发现小路的应声灯坏了,她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当她意识到背后的跑步声袭来时,已经迟了。
尾随的男人扑上来,掏出手绢,想要捂住潭枫丹的口鼻,她剧烈地挣扎,却被男人的体格所压制,无济于事。
眼见对方马上要得逞,陡然间又冲出来一个不速之客。突如其来的第三人拽开了不法之徒,把他扔在了地上,沉闷的拳头声,让不法之徒的求饶声也沉寂下来。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吧?刚刚脱险的潭枫丹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阻止。
尽管男人背对着她,头上戴着卫衣兜帽,在惨白的月光下,看不分明面部轮廓,她还是从这个身影中感到了熟悉:
“胥辛?”
潭枫丹试探性地问道。
男人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