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入进三千秋眼中的微表情和语气中的变化,都像是她本身便是悲哀中成长一般的苦楚。
“我从小就不被父母喜欢,他们说我抢了原本弟弟的位子,所以我是灾星,要为家里还债。”
姑娘她语气非常平静,没有太大的起伏,就像是谈起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所以爸妈叫……没有给我取名字,周围的小孩都叫我扫把星,还跟着我父母叫我灾星。”
“可是在我六岁那年,什么都变了。”
“我的父母突然和我说我是家里的希望,只要我成为蛊女,我就可以做洞神的新娘,这样我们家就会有脸。”
“那时的我问他们,为什么我要成为洞神的新娘?为什么成了新娘我们家就会有脸?我的父母是这么回答我的。”
姑娘的情绪变得极度低落起来,脑海中又回荡着那天的画面,父母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那天的所有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的,甚至趴在门外看热闹的小孩她都知道,可是唯独看不清想不起的就是,父母的脸。
三千秋在此时蓝色的瞳孔发出亮光,抬起在姑娘头顶的手掌也与姑娘产生连接。
通过他的第二异能·读忆,成功进去姑娘小时候。
不同于姑娘记忆中的幻想,三千秋以真实的身体进入那时的场景。
姑娘后面说的话传入他的耳中,便是他自行查看。
【因为别人家的女孩都参加了,她们当上蛊女被所有人羡慕。】
【他们的家庭也会得到好处,洞神大人会保佑我们生一个儿子。】
【这是你欠你弟弟的,你生来就是罪恶,所以你必须赎罪。】
三千秋站在一处蛊苗再普通不过的院外,在半遮半掩的竹门外是一群脖子上带着银锁的小男孩。
他们小小年纪脸上却带着从骨子中散发出来邪恶的坏意,就像是那种天生坏种一般的邪恶嘲笑。
三千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那些小男孩的注意转到他的身上,脸上依旧带着恶笑。
【蛊女!你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为洞神新娘!真是没有用!】
一个小男孩无缘头指着三千秋毫不留情的嘲笑,就是他这么一句话,便让周围的同伴此起彼伏的无脑跟随。
一句又一句恶语从他们年少的口中说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怒骂与说辞维和的出现在此。
【像你这种人果然是最没用的了!你一个女的本来就是扫把星!】
【既然做不了洞神新娘!那你还留在村子里做什么?不嫌丢人吗?哈哈哈哈哈!】
【我爸妈说了,想你们这种人就应该为我们服务,要不然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
【你来这里做什么?蛊女怎么能出来?你落选了不应该被卖出去吗?】
“哦?”三千秋笑眯眯的俯视他们,眼中的暗蓝色光亮散发出来;“原来你们知道吗?”
“我不知该诶?可以和我说一说,被卖出去的蛊女她们都去了哪里吗?”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小男孩比较警惕,他瞪着三千秋怒喝;【我爹说了!蛊女都是下/贱/货品!没资格和我说话!】
三千秋笑容不减,只是在他有任何做法以前,一个蠢得开口了。
【哼!告诉你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个过不了多久就被卖出去的贱/货而已!】
【洞神大人不要的破鞋,能有什么用?】
【落选的蛊女不都成了商品?】
不仅是那一个小男孩,他们滔滔不绝带着鄙夷与嘲笑对三千秋道说着蛊苗一条条的罪行。
【一部分被蛊女被做人皮鼓,要不然你以为你们蛊女为什么不见阳光?】
【还有的就是被拉去卖喽,你们肤白凝脂,从小就是伺候男人最后的玩物。】
【虽然你们在蛊苗下/贱/货,但是外边那些人喜欢的紧。】
【对啊,也会有作为交换送来女人,但是挺可惜的,蛊苗族洞神不要外边的女人,所以你们蛊女是从蛊苗孩童开始饲养。】
“原来是这样啊?”三千秋听着点点头,随后又指向他们身后的门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你说无情物啊?】一个小男孩理所当然摊开手;【不就是看看她日常被骂吗?怎么?】
【无情物被他爸妈打骂,现在五六岁了终于被她爸妈绑去做蛊女了!】
“无,情,物。”
三千秋将这个称呼重复一次,而这时候那小男孩继续帮忙解答。
【对啊,她爸妈说她养不熟,就是一个灾星,要不然生的就是儿子。】
【就是啊,要不是她的话有个儿子多好?】
【而且我告诉你她为什么是灾星,不就是因为都说原本她妈肚子里是男娃,结果谁知道是个女的?】
【更加糟糕的结果是,她妈因为她这个灾星以后生孩子的几率太小了,这不就是灾星?】
“这样吗?”三千秋的笑渐渐冷了下来,再次询问;“你们就一直见她扫把星,无情物,灾星,下/贱/货品?”
【没有啊,她还是有名字的,只是比较好笑而已,现在不就出洋相了吗?】
“她叫什么?”
【茉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