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胡乱花费,自是要把钱用在刀刃上了。”
王仲平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一派当家主母的模样,禁不住失笑:“是,是,是,姝妹妹说的极是。”
“往后不敢了,往后姝妹妹管着我的账,我也不会胡乱花销了,这样总该成了吧。”
沈姝接过他手里的发簪,入手只觉得冰凉如水,又听王仲平说:“听卖簪子的掌柜说,这是花穗簪,用黄龙软玉制成的,触手升温,玉也养人。”
果不其然,沈姝握在手里,从起初的冰凉,到一阵温热。
她眉梢一展,露出俏皮天真的笑:“还真是有趣,我长这般大,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发鬓呢。”
王仲平将她这一派天真的模样,瞧在眼里,不禁痴痴道:“姝妹妹喜欢便好。”
年轻男女皆是最容易动情,也是最容易生情的年纪。
虽认识的时日不多,却短短几个月,早已超越了所有。
彼此只觉得对方,是此生世上唯一的,最最重要的人,愿意为彼此付出所有,矢志不渝。
沈姝抚了抚发簪,露出甜甜地笑,对王仲平说:“帮我戴上看看。”
然后,王仲平道了声好,接过她手里的发簪。
触碰到她乌发的那瞬,他鼻息里皆是她身上的幽香,指尖也跟着一颤,心弦猛地收紧。
像是坠到了云里,飘飘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然而二人却不知晓,斜对面的二楼雅间,敞开的窗正对着他们,那里有双眼睛正盯过来。
沈少珩手指摩挲着杯子,听到祝涛笑问:“子玉兄在瞧什么?也让我瞧瞧?”
“哦,没什么。”沈少珩收回视线,眼里的阴冷也一闪而逝。
反倒是漫不经心说:“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怎么着,文昌兄也有雅兴,想要瞧瞧街上的行人?”
祝涛闻言不疑有他,倒是好笑道:“行人有甚好瞧的。”
“我倒是听闻一件稀奇事。”说到这他看了沈少珩一眼,又附唇过来。
小声道:“那云韶府为了招揽贵客,竟不知从哪里觅了对姐弟,姿容不内凡人,竟当面聚众,春宵红帐行那交合之事,不少贵客不惜出万金,也要前去一观。”
“啧啧啧,这天下之事无奇不有,还真是。”
他又是纳罕,又是匪夷所思,摇了摇头:“只有人想不到,无人做不到。”
想到这里,祝涛忍不住啐道:“这黑心窝子的云韶府,连这样的脏钱都赚。”
沈少珩摇晃着杯中酒液,只看到里面的漩涡,不停在里头转动,却没有立刻去饮。
也不知是听到祝涛说的那话,还是想到了旁的事,却是微微轻嗤:“都是命。”
他笑了声,说:“不过是蝼蚁罢了。”
“任人宰割的玩意儿,谁叫生得那样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