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也为克里斯蒂安镀上一层光影。他斜靠在墙边，标志性的双匕也没有带，浑身透露着懒散。

"好吧，宝宝们。"克里斯蒂安慢吞吞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困倦，"欢迎来到'如何不被自己的武器杀死'速成班。"他夸张地鞠了一躬，"我是不幸抓阄失败，所以给你们上课的克里斯蒂安大师。"

“今天的课程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克里斯蒂安的目光扫过一个差点被自己拿着的木剑绊倒的学员，“第一步，散开。”

学员们手忙脚乱地散开，有几个人险些撞在一起。克里斯蒂安捏了捏鼻梁："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他懒洋洋地站直身子："今天我们先来点简单的军体拳。"

一阵困惑的低语在学员中传开，一个瘦弱的学员鼓起勇气问道："呃，克里斯蒂安老师，我们不是来上战斗技巧课程的吗，军体拳能有助于战斗吗？"

他，要死了。

卿鸢谈不上有多么丰富的战斗经验，可她明白打好基础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心比天高的新手来说。

果然，克里斯蒂安挑眉看着他，一点没客气："哦，你想直接学习如何用剑自杀吗？这位走平地都会摔跤的学员？"

学员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声旁的莱斯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硬要多嘴，害她也被刺。

"好了，排成四排。"克里斯蒂安命令道，"我们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克里斯蒂安以最干净利落的示范动作，和最懒散的态度给他们上了一课。

克里斯蒂安浑身上下最忙的是他的嘴："抬腿！不，不是那样，除非你想把自己踢晕。"他对着一个动作笨拙的学员喊道。

"手臂用力！你是在打拳还是在给我扇风？"他转头又开始讽刺另一个学员。

尽管克里斯蒂安的点评刻薄，但他的指导却意外地有效。渐渐地，大多数学员的动作开始有了些模样。

宝宝们不再需要密集的指导后，克里斯蒂安的目光很快被后排的动静吸引了。他眯起眼睛，看到两个黑头发女孩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人标准许多。

"你们两个。"他突然提高音量，"出列。"

卿鸢和林迎宁快步走到他前面。

克里斯蒂安的目光在卿鸢和林迎宁之间来回逡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然后提高音量说道，"好了，你们俩，别躲在后面过家家了，来点真格的吧。"

卿鸢二人交换了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别傻站着了。"克里斯蒂安慢悠悠地说，"拿起你们的训练剑，来打一架。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

接受着其他学院目光的洗礼，卿鸢现在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她叹了口气，和同样不是不情不愿的林迎宁一起拿起木剑，站到了场地中央。

其他学员自觉地退到一旁，形成一个松散的圈，他们既在现场充当观众，这场观摩也是他们学习的一部分。

"开始吧。"克里斯蒂安靠在墙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让我看看你们的技术到底怎么样。"

双方准备好后，林迎宁率先发起进攻，她进攻的气势和腼腆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手上木剑划破空气，直指卿鸢的肩膀。卿鸢敏捷地侧身躲过，反手一击，却被她轻松格挡。

"看来你们至少知道哪边是剑尖，"克里斯蒂安嘴上很轻松，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两人的动作。

随着战斗的深入，克里斯蒂安的指导也变得更加频繁和具体。

"林迎宁，你的重心太高了！"他突然喊道，"想象你是株顽强的橡树，而不是随风摇摆的芦苇。"

林迎宁迅速调整姿势，下一击明显更加稳健有力。

"卿鸢，你的反应太慢了，"克里斯蒂安继续道，"预判你对手的动作。不要等她出手才反应，要在她思考的时候就做好准备。"

卿鸢点头，她开始更加主动地做出预判，不再只是被动防守。

战斗越发激烈，木剑相击的声音在场地中回荡，克里斯蒂安的指导也变得更加频繁和专业。

"脚步！注意你们的脚步！"他大喊，"战斗不只是移动上半身，而是全身的协调动作。林迎宁，你的进攻角度很好，但要记住要及时回防。卿鸢，别总是防守，找准时机反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流畅，配合越来越默契。他们不再只是按部就班地使用基本招式过招，而是开始尝试给对方喂招，突破彼此的边界。

克里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就被他惯常的慵懒表情所掩盖。

"不赖。"他评论道，"看来你们不仅仅是两个会挥舞木棍的猴子。"

最后，林迎宁和卿鸢同时停下，木剑相抵，双方都气喘吁吁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克里斯蒂安慢悠悠地走到她们面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吧，我承认，你们比我预期的要好那么一丁点。"他顿了顿，"也许，只是也许，教你们也不是完全的浪费时间。"这句话对他来说可谓是高度赞扬了。

夸人的同时他也不忘挖苦别人，他转向其他目瞪口呆的学员，挑了挑眉，"看到了吗？这才叫战斗。战斗才不是你们之前像喝醉的沙蛇一样的表演。"

观看的学员们心思各异，卿鸢二人却没有心思考虑这么多了，她们这次切磋得酣畅淋漓，双方都很沉浸。

在战斗上，卿鸢求稳以防守为主，攻击较少；而林迎宁招式灵活多变，防守却有所欠缺，二人的对战异常取长补短。

卿鸢还主动发出了邀约：“有机会再来一场？”

林迎宁自然没有拒绝。

克里斯蒂安看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