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咬牙,掏出硬币,快速占卜下一步行动。
硬币落地,显示的结果却模棱两可。
她别无选择,转身冲向右侧的通风井。然而,正当她攀爬时,另一处隐形警报被触发,导致整个楼层的灯光全数亮起。
她的影子映在白炽灯光下,无处可藏。
“发现目标!” 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卫直冲而来。
卿鸢拼尽全力跃入通风井,钻入狭窄的管道,她快速向前爬行,后方的声音愈发接近。
就在出口近在咫尺时,一张脸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卿鸢愣住了,出口这里也是是警卫!
对方没有立刻攻击,而是警惕地盯着她,像在等待某个信号。卿鸢迅速反应过来,举起硬币作势占卜,借对方的迟疑把他打昏了。
逃出生天后,她躲在机要馆上的天台喘息。然而——
“举起手,别动!”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卿鸢猛然转身,看到自己的导师叶影,正站在暗影中,手中拿着她方才解码时使用的通讯器。
“把面具拿下来。”导师的目光锐利,仿佛已经穿透了她所有伪装,“你已经逃不掉了。”
卿鸢下意识后退一步,可逃无可逃。
她直视着导师,手心渗出冷汗。这一刻,她无法确定如果叶影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位昔日的导师,是敌是友。
空气中的张力像一根即将崩断的弦,就在此时,耳机里的守望者们救了她:“紧急撤离选项已经启动,马上到天台,撑住。”
几乎同时,空中传来了嗡鸣声。趁着叶影分心的一秒,卿鸢用麻醉枪把她放倒后离开了。
此刻的卿鸢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不知道问题才刚出现。
在接下来的两天,卿鸢始终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
无论是在做实验的间隙还是在茶水间的闲暇时光,她总能感觉到叶影的目光在远处若有若无地注视着她。她没有明确指出什么,却以冷静而压迫的凝视将她困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
那天晚上的对峙之后,叶影似乎有意地控制着她们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地观察卿鸢的每一个举动。
“这份报表里提到的实验数据…”
叶影在一次会议结束后随口提起,语气轻描淡写,“听说与密教那些‘特殊目标’有关。真让人不解,什么样的人会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卿鸢心中一凛,脸上却努力保持冷静。她翻看手中的资料,故作随意地应道:“或许是某种极端信仰的牺牲品吧,这种组织不都如此吗?”
叶影微微一笑,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她的目光停留在卿鸢脸上片刻,然后径直转移了话题,像是在追逐某只灵敏的猎物,等候它自己露出破绽。
三天后,第一阶段试验结束,叶影在休息区看书。
卿鸢刚坐下,便听到她轻声说:“最近工作辛苦了,今晚有空来我办公室坐坐吧,我有些旧资料想与你讨论。”
这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卿鸢全身紧绷。她能感觉到这是鸿门宴,可拒绝只会显得更可疑,她只能点头应下。
办公室昏黄的灯光将叶影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她端着一杯茶,靠在椅背上,目光隐蔽地注视着卿鸢。
“这些日子,你似乎有很多心事。”叶影开口,一如既往地直白,却难免透着几分审视。
卿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任务繁忙,压力总是难免的。”
“你的压力似乎不仅仅来自工作?”叶影轻轻搁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卿鸢,有些事情是需要有人分担的,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卿鸢抬起头想要直面叶影,却在对视的一瞬间感到心中一沉。
“聪明、敏锐,却总让人觉得不太…属于这里。”叶影的话音带着试探,像是刀刃划过水面,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
“老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卿鸢努力压下心中的波动,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我不过是有点完美主义,哪有那么复杂?”
“是吗?”叶影叹了口气,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这些是我最近整理密教资料时发现的。你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吗?”
卿鸢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照片上记录着密教的祭祀痕迹,还有一些从未公开的实验场景。其中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正是她几天前从机要馆中复制下来的部分。
她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不至于露出过多的惊慌:“这些和我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密教只是工作时研究的一个对象。”
“是吗?”叶影目光深深地锁住她,“但有趣的是,这些痕迹总让我联想到什么,比如,穿越者。”
空气瞬间凝固。
“老师,您究竟想说什么?”卿鸢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维持镇定,“穿越者对我们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叶影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如重锤落下:“三天前的晚上在机要馆看到你也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