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一眼就看出了陆晨的失神,说道:“这有什么,这么大的客户肯定是给老业务跟啊。”
Jessica闻言停下了动作,问道:“有心事?”
陆晨抿嘴摇了摇头。
Linda一针见血,用下巴抬了抬Henry在的方向,意有所指,“大客户被抢走了呗。除非……”
陆晨来了精神,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在大客户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让大客户和咱老大指定他的订单都需要你Amber来跟。”
Jessica无情指出:“人都走了,你要怎么留印象,追上去也Hawaii, Waikiki .”
Linda被逗笑,陆晨则心生一计。
黄昏,今日份展馆散场的音乐响起。陆晨没有追随小团队去乘坐班车回酒店,她和同事们告别说晚上有事去坐地铁晚点再回去。虽然Albert一再强调此刻的地铁人山人海,但是陆晨还是坚持要外出。
果然如Albert所料,地铁人流如织,陆晨感觉整个人被推着走,找不到一个支撑点维持重心。她只能抓着点前面这个人的双肩包。前面的人还怀疑是不是身后有小偷趁机作案,回头瞪了一眼,大概是陆晨这张脸实在是人畜无害,前面的人眼神也从厌恶转为无奈随她抓了,两个人前后脚就这样摩肩接踵了半小时才进入了地铁。
中途,陆晨在市中心下了地铁去买了一大束金合欢,又上了地铁去往际洲酒店。陆晨下午辅助客户团队记录样品信息的时候,和他们聊天得知他们住在际洲酒店,因为这个酒店有商务合作对他们有补贴。陆晨一再刷新认知,原来这样级别的大佬带领团队出差的时候也讲究性价比。
下了地铁,陆晨顺着地图和路人的指引大汗淋漓地找到了际洲酒店,一座中规中矩的中式酒店,确实有点屈尊这样的人物。
陆晨顺着指示牌看到了前台,她正欲穿过去突然被人叫住。
“陆晨?你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过于熟悉,不至于吧?他和大佬晚上约饭了?陆晨毫无底气地回了头。
果然是他!秦朗!我的上司!!!
相遇的画面过于尴尬以至于捧花的陆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张了张嘴巴,仍旧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回以一个僵硬的笑容。
一步,两步,三步,这位“模特”走近。
陆晨不知道怎么做了,如果求助于地下有个洞可以当场钻进去显然过于幼稚了。她的每一个脚趾头都绷紧,每一个手指都显露出青筋,因为太尴尬以至于此刻失语。
秦朗困惑地开口:“真的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思维跟不上语言,陆晨结巴着不知道如何回复。
“阿盛,我们在这,你还带了女朋友?”一道年轻略带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秦朗和陆晨同时看向这道音源。
阿剩???原来我上司的绰号如此清新如此脱俗,陆晨咧着一口大白牙的尴尬瞬间化为明朗,甚至有那么一丝好笑。
事已至此,四人进行了一场不算太尴尬的招呼之后在靠窗的餐厅落座。秦朗一副冰山脸,陆晨则是心事重重。她觉得捧花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尴尬,她和秦朗共享一把长椅,只能把花放在两个人的座位中间。看来秦朗是来此地会见旧友。她颇有种错觉,像是两人约好一起见秦朗的友人,至少她认为秦朗的朋友是这么想的。
按理说,她应该把花献给对方的女伴,可是她不能,她的花还有用途,地铁的艰辛,每一滴汗,每一个脚步都不能被白费。
她不能的话,那就显得这束花像是秦朗献给她一样,倒显得他们也是一对。
从来没有一顿饭,刚坐下就迫不及待想要结束。陆晨只能内心祈祷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服务员献上菜单,年轻男士一边拿着菜单一边笑着说:“阿盛,到了G市这顿我必须请,咱们多久没有见面了?口味没变吧?”他对着服务员报了几道菜又将菜单递给陆晨,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陆晨再一次因为听到“阿剩”这个绰号而忍俊不禁。“我叫陆晨。”说完她点了两道家常菜又将菜单递给了“阿剩”。
秦朗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同时把那束花也给了服务员交代放在柜台,饭后再取。
“是在早上出生的么?”女士温柔的话语传来。
“对对对。”陆晨忙点头。
“阿盛,不介绍一下么?你说家里有安排,就是这位么?”
陆晨猛地心一惊。
“订婚了么?”
订婚?她和秦朗?陆晨对天发誓她从没这么想过。她无助地看了秦朗一眼。秦朗神态自若,并不打算进一步解释。
陆晨:“……”
陆晨艰难地咽下一口饮料,索然无味,她只能打破友人的猜测如实说道:“他是我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