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忽然抓住这个字眼。他顿了顿,坦然自若地说:“嗯,生我气了,不理我了。”
司机哈哈大笑,说:“你得好好哄啊,女孩子很好哄的。”
秦霄笑,说:“您说的对,应该哄的。”
司机又看着秦霄嘴角的伤。他又问:“不过你小子做错了什么啊?让女朋友那么生气,还打了你。”
秦霄大拇指擦过自己的嘴角,他看着大拇指上的血迹,眸色深了几分,他面不改色地扯谎:“出去喝酒了,她不许我喝酒。”
司机说:“嗯,喝酒伤身,还是得听女朋友的话。”
秦霄:“您说的是。”
秦霄把桑柔带回家。秦丽不在家,家里很安静。
桑柔一直处在无神的状态下。秦霄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她回过神的时候,扫了一圈四周,神情慌乱的看着秦霄,她说:“秦霄,你把我带回家干嘛?!我要去自首啊!”
秦霄把人按在原地。他说:“你先冷静下来。秦夫人没事,她只是晕了。一个酒瓶而已,砸不死人。”
“怎么就砸不死人了呢?”
秦霄说:“酒瓶碎片没有插入秦夫人脑子里,她只是额头破了点皮,出了点血。”
死不了人的。他被砸了好几次,每一次出的血可比秦夫人出的多了。更重要的是,桑柔那点力气,造不成多大冲击。
“真的?”桑柔怀疑地看着他。
秦霄点头:“真的。”
桑柔坐了几秒,坐立不安的,她刚想起身。秦霄把手机递给她。
上面是叶映发来的消息。
叶映说:人没事,你先带帮忙看着桑桑两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桑柔瞬间安心了不少。
秦霄看见她神色松动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回来的路上就跟叶映说明了今晚的事情,叶映说她会去查。他的话没有依据,但叶映的话有分量,桑柔会更加安心点。
桑柔忽然反应过来,她猛地站起来,小手摸着秦霄的脸颊,担心的说:“你受伤了!”
秦霄被迫抬起头看她,少女垂着眼眸看他,一双干净的眸子担忧又心疼。脸上传来少女轻柔的触摸,他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桑柔只看见他嘴角动了一下,立马呵斥道:“你动什么动!医药箱在哪,我给你擦药。”
秦霄指着冰箱旁边的架子,说:“在那。”
桑柔快步向前,蹲下来拿出医药箱。她拿出碘伏和棉签到秦霄面前的时候。
秦霄一只手盯着手机,跟她说:“不用了。”
桑柔皱了皱眉。没等她骂人,秦霄把手机递给她看。
叶映问他受伤了没有。
秦霄:有。
叶映说:去医院做一份伤情鉴定。
桑柔忽然一愣,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显然知道这件事情有点棘手。
秦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映姨可以解决的。”
桑柔眼底一片酸涩,哽咽地说:“我是不是给妈妈添麻烦了。”
从她转回南城一中,她就一直给叶映带来麻烦。
秦霄忽然一愣,说:“这个麻烦也是因我而起。”
对啊,哪一样不是因他而起?
桑柔与人和善,何时与别人起过争执。
秦霄收了情绪,说:“我们得赶快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了。”
伤感,是多事之秋。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
叶映和秦政见面。
叶映主动倒了一杯茶给秦政,嘴角勾着浅笑,从容淡定:“秦总,坐。”
秦政坐到叶映对面,抿了两口茶,眯着眼睛问:“叶总打算怎么办?”
叶映笑了笑,眼底一片寒意。
她之所以要跟秦政谈,而不是秦夫人谈,那是因为秦政要的东西可比秦夫人要的东西容易给。秦政是商人,重利,她让点利就是了。但秦夫人,她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母亲,她要的可不止秦霄的骨髓。
叶映说:“明人不说暗话,秦总不妨开个价。”
秦政说:“东郊,18个点。”
让利十八个点。叶映气笑了,说:“秦总狮子大开口啊。”
秦政说:“家妻受了伤,这个价已经是看在叶总的面子上给的了。”
叶映轻笑,笑声里参杂着一丝嘲讽。
秦政不恼,忽然起了身。他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说:“叶总,慢慢想。”
叶映等人走了之后,嘴角的笑意收起。
蒋特助走进来,喊了一声:“叶总。”
叶映看着手里还温的茶,把杯子倒扣在茶几上,手指沾了点茶水,写下一个字——秦。
叶映声音含着笑容,说:“联系阿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