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随没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瞧见崔明礼的小动作马上心领神会,强迫自己放松背肌——不就是演戏给人看吗,谁怕谁。
“好,辛苦你了,明礼。”法言随露出了和那天拍结婚照时一模一样的假笑,嗓子也学崔明礼夹起来。
然而在卖cp这个赛道上,崔明礼是专业选手,法言随连门都还没摸到。cp搭子不配合,崔明礼都能唱独角戏演出隐忍的暗恋,更遑论搭档主动配合,那只需一点阳光他便能灿烂。
“你才辛苦,忙活一上午了,”瞎话崔明礼张口就来,他的手顺着法言随的肩滑至腰间,另一只手也环上来顺势把法言随抱进怀里,又把头搁在对方肩上,“好香啊,现在在做什么?”
法言随背肌好不容易放松,腰肌腹肌瞬间又绷紧了。强忍着把崔明礼掀翻在地的冲动,法言随似乎把案板上的卤肉错认成排骨,一下比一下砍得用力,以同样柔和的声线应道:“前几天我们一起做的卤汁,我把它拿来卤了点肉。明礼,你尝尝。”
说完他就拿起一片切好的猪耳朵在蘸碟里滚了满满一圈干辣椒粉,然后递到丈夫嘴边。
他左手举着猪耳朵,右手还不忘切肉。配上他那惊魂一瞥加回眸假笑,大有崔明礼不吃他手上的东西也会被放在菜板上剁碎的架势。
没办法,崔明礼骑虎难下,只好就着法言随的手吃下那块猪耳朵。“真,真好吃。你手艺太好了。”崔明礼45°角仰头,半张着嘴缓解口中的辣味,舌头快失去知觉。
感受到手掌下的腹部肌肉微微震颤,不用看崔明礼也知道怀中人憋笑憋得发抖。
崔明礼略微侧目,见父亲母亲进了电梯,那这场戏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他的视线移到法言随后颈的腺体上,垂眸打量着那处肌肤。
白酒的独特的气味吸入他的鼻腔,换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腺体上。这时他的嘴唇距离法言随的腺体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崔明礼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法言随忒不怕痒,第二个想法则是结婚那日法言随曾向他提出的要求:希望被临时标记。
见法言随还低着头处理从外面买回来的卤菜,崔明礼蠢蠢欲动,慢慢朝omega的腺体靠近——他当然不会真咬下去,仅仅是想吓吓这个冤家。
可能是因为法言随换下了无袖背心,导致崔明礼忘记了职业拳击手肌肉的震慑感。他的嘴皮刚一接触到法言随的腺体皮肤,就被法言随一个肘击击飞在地,背还撞上了冰箱。
“你干嘛?”法言随捂住后脖颈,转身不解地瞪着非礼自己的alpha,耳廓因愤怒染上层薄红。
腹背受敌,不对,腹背受到重创让崔明礼蹲在地上嘶嘶地倒抽凉气。法言随捂脖子,他捂肚子,弓着背蹲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法言随看崔明礼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毕竟这个alpha碰他不构成任何违法犯罪。
此番大动静惊动了崔母崔父,恽梅走到楼梯转角探头询问:“明礼,小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明礼刚刚和我闹着玩,脚滑了下,不小心撞到了冰箱。”法言随快速编好理由搪塞。
老两口不疑有他,崔志生不屑地哼声道:“多大的人了,连站也站不稳么?”“别这样说,人家小年轻打情骂俏呢。”恽梅冲崔志生挤眉弄眼,又上楼去了。
“……‘闹着玩’?”崔明礼抬眼恨恨地盯着面前的法言随。
“那,那我还能怎么说?好端端的,你碰我腺体干什么,”法言随不想和他争辩,搀扶着他走到沙发坐下,“你还好吧?”
“呵,死不了,最多是胃痉挛,肠子打结。”崔明礼没好气地拍开法言随的手。这家伙下手实在是太狠了,崔明礼怀疑自己的腹部已经淤青。
应该好几天不能穿露脐装了。
法言随看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愧疚道:“抱歉。”
“算了,是我自个儿犯浑,被打了活该,”怨气散去,理智回笼,崔明礼自知整件事的起因全在于他脑子抽风招惹这尊大佛,但肠胃的痛感也提醒着他不能简单翻篇,“反正你休想让我临时标记你,提都不要提。”
法言随听他这么说,惭愧的情绪凝固在脸上,及时刹车没再继续蔓延。“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崔明礼见法言随还敢在他跟前提“肚子”,气鼓鼓地面朝沙发上倒下侧躺,不想多说一句话。第三轮较量便以崔明礼大败缓缓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