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随立刻想到了那杯味道怪异的蛋白冲剂。
可无论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思考,法言随都不认为这是崔明礼干的。崔明礼不是那种人。
此想法一冒出来,法言随愣了一瞬。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崔明礼如此信任,第一直觉就把崔明礼排除嫌疑?这人可是拿“家暴”威胁他离婚,又屡次三番地捉弄他,还偷偷贴近过他的腺体。累累前科,罄竹难书。
还是先探探崔明礼的口风再说吧:【崔明礼,你什么时候又往我蛋白//粉里加辣椒粉了?】
过了很久,久到法言随吃完抑制药,抑制药发挥了舒缓作用,崔明礼的回信才发过来:【?老铁,我前天出差,两天三没回家,明天返程,满意了不?辣椒粉红的,蛋白//粉白的,我敢加你会吃么?】
难怪这两天没见着崔明礼的人影,法言随还以为他们只是单纯地错峰出行。刚才法言随去厨房检查了蛋白//粉桶,确认里面的粉末没问题,由此可见做手脚的人是在他杯子中添加的不明物。那崔明礼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不知为何,崔明礼不是嫌疑人让法言随松了口气。
法言随上网搜索PGM这几日的行程,正如崔明礼所言,他们四人离开主星球三区去了五区参加活动。
网页推送了许多PGM的机场偶遇照片,法言随按照热度高低点进去扫视过几组图。或许是应了红气养人的说法,崔明礼看起来光彩照人,更加俊帅。
他们整个团颜值都挺能打,崔明礼依然帅得很轻松很突出。
苹礼之前早出晚归神出鬼没,指不定是去微调填充了,现在材料吸收好了所以才容光焕发。法言随充满恶意恨恨地想。
自己的不顺固然烦心,但死对头的成功更让人心里发堵。法言随默默关掉界面,给崔明礼敷衍地回复:【哦,知道了】
不是崔明礼做的,那只能是在拳馆的人做的。路远具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嫌疑指数瞬间拉到最高。但是他自那天大发雷霆后就没再去拳馆,缺乏作案时间。
法言随思考了会儿,无果,决定告诉孙教练寻求帮助。孙教练一收到他的消息就拨了个电话过来,比法言随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气恼:“言随,你身体怎么样?”
“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注意观察,还不清楚那是强制发Q的违禁药还是提前发Q的药物,希望是后者,”说着说着,孙教练的语气越发气愤,他似乎是扔了个身边的小物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一定是路远那孙子干的,真是下作!”
法言随安慰他道:“您别生气,我们看了休息区的监控就会知道是谁做的。”
“嗯,我已经安排他们去调监控了。我只说我有贵重物品丢了,想亲自看看监控。”孙教练虽然是个急性子,但办起事来高效且细心。
他发完气后又忍不住责备法言随:“你真傻,尝出味道不对还敢喝?这万一下的是毒药你已经死了!”
法言随心虚地狡辩:“真要下毒的话,会弄成无色无味的药品。我,我丈夫喜欢给我的蛋白//粉里加一些……呃,补品,所以我,我以为是他……”
一番违心的谎话编造完,法言随舌头都快搅成一团。
虽然看不见孙教练的脸,但法言随从他的声音不难猜出他脸上肯定又皱起了层层壕沟:“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结婚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老公多大年纪,人怎么样,不会因为你打拳说三道四吧?”
“他比我小两岁,人还行,工作特别忙没时间办婚礼,跟我各管各的。”法言随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选择性地回答。
“唉,我不懂你们年轻人,婚礼不办就不办,”孙教练平复好心情,语气和缓许多,苦口婆心道,“可是再忙标记的时间也该有吧?长效标记怕怀孕,那临时标记呢?”
法言随汗流浃背,糊弄道:“啊……他职业比较特殊,标记的事情我们要多考虑。”
孙教练比正主更着急:“言随,初赛没几天了,你们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也是,你家给你安排的结婚对象肯定不一般。你跟他提过标记的事吗?”
“提过,也说了重要性。”
“没责任心没担当的alpha,”孙教练骂道,然后开始催促法言随,“得,我猜你也没和他讲今天这事。你别跟我这老头子废话,赶紧叫他回来看看你。”
法言随握着被匆忙挂断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
告诉崔明礼又能怎样,崔明礼是能帮他熬过发Q期还是帮他参赛?
还是洗洗睡吧。
法言随找出抑制针剂放在床头柜上,以备不时之需。比起alpha,还是抑制剂更可靠。
此次发Q期来势汹汹,比以往任何一次反应都要剧烈,令法言随不敢小觑。他的右眼皮颤动了一晚上,仿佛在预示即将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