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他听得到就听,听不到拉倒,”崔明礼眼球上下左右地转动,搜寻来访者的身影,“他到底在哪?我要不先关……”
“明礼。”一道黑影快如猎豹,在崔明礼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窜至门前,右手抓住门板边缘。
“呜哇!”崔明礼被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先别进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我哥今年几岁?”
“实际年龄28,但为了升上少将改成了30岁。”男人不慌不忙地回答。
崔明礼和法言随对视了一眼,用眼神求助,示意他门外的男子刚刚说的都是对的,现在该怎么办?
谁知法言随会错了意,以为崔明礼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满口胡诌的骗子,竟一把挥开崔明礼,右拳打向人家的面中!
作为第一军团的战士,寒双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钳住法言随的手腕,借由法言随收拳的力度像泥鳅一样挤进屋内,顺带抬脚一勾关上了门。
还挺有礼貌哈——如果忽略掉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的话。
法言随拾起菜刀,寒双抄起椅子,俩人就这么在没开灯的室内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腿,你一刀我一凳,好不惊险。“两位祖宗,快收手吧!”崔明礼看得胆战心惊,几乎是贴着墙壁去摸索顶灯的开关。
正在酣战的二人都没理会崔明礼的呼喊,甚至掀翻餐桌砸碎了厨房的推拉门,玻璃渣刷啦啦碎了一地。
打斗的声响惊动了沉睡中的小机器人,它飞快地转着滚轮从客厅的角落跑来,边跑边喊“主人,发生什么事了”,结果被寒双一脚踢飞,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哎哟!”小机器人像有触觉般发出吃痛的叫声,随即便没了动静。
崔明礼身处刀光剑影之中,没功夫去管这小家伙是不是摔坏了。他跌跌撞撞地穿越战线,高举靠枕站贴墙而立,尽可能保护挂画不被波及,中气十足地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法言随和寒双这才停下来,纷纷侧目看向他。崔明礼努力让自己无视一片狼藉的餐厅客厅,优雅地在长条沙发上坐下,又笑容满面地指了指两侧的独立小沙发:“二位请坐。”
虽然崔明礼时常皮笑肉不笑,但法言随感觉出他在生气,还是怒火中烧的那种。
刚刚和蒙面男的打斗有点让法言随意犹未尽。蒙面男格斗技巧娴熟,明显是在收着劲和法言随对打。因此他们与其说是在打架,不如说是进行武艺交流。
和高手切磋胜学十年武,像法言随这种慧根极佳的更是擅长融会贯通。他还沉浸于酣畅淋漓的比武中,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眼神无聚焦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崔明礼瞧他那样子更是火冒三丈,却也只能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掏一分维修费。”
“我会赔给你们的。”蒙面男子叉开双腿大喇喇地坐着,扯下面罩,露出一双教科书般标准的下三白眼,右眼眼尾还有一颗黑痣。他不止眼睛厌世,连嘴巴都是天生唇角下撇的M唇。
崔明礼立马认出了他,惊呼:“在C3偷//窥我的人是你?!”
“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寒双点头正色道,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突然就起立对他们行了个军礼,“让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寒双,第一军团高等侦察兵,翱鹰战机的副驾驶员。崔明义是我的直系上司兼爱人。”
崔明礼坐着没动,给法言随丢了个眼色。这会儿法言随看懂了,接过那本军官证来到崔明礼身边一起翻阅。
“看起来是真的。”法言随小声说。
崔明礼翘着二郎腿,高傲地朝寒双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真生气啦?”法言随底气不足地抿了抿唇。
“我不该生气吗?”崔明礼嘴巴绷成一条直线,难以置信地斜睨着法言随。推拉门碎的时候他是真绝望,生怕哪个不长眼的碎屑飞到自己的帅脸上。
法言随不说话了,乖乖把军官证还给寒双。寒双见崔明礼一直在使唤法言随,以为他是那种大alpha主义的人,蹙起细长的眉:“明礼,家暴是不对的。”
崔明礼看看他又看看法言随,觉得莫名其妙:“我家暴谁,我什么时候家暴了?”
寒双指向法言随像熊猫一样的左眼眼眶。崔明礼气得站起来就往客厅外走,然后被倒在地上的椅子绊了个狗啃泥。
“我是职业拳击手,这是我参加比赛留下的,和明礼没有关系。”法言随双臂从崔明礼的腋下穿过,把生无可恋的丈夫提溜起来。
寒双尴尬地摸摸鼻子:“哦……这样啊。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叫……”
“他叫法言随,是我的法定配偶,”崔明礼打断法言随,放弃表情管理,不耐烦地盯着寒双,“寒双哥,欢迎来到寒舍。请问有何指教?”
什么叫火上浇油,崔明礼今儿个可算见识到了。他好想开车撞飞所有人,撞翻这个玩弄他的充满神经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