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把火生好后,将你安置在火堆旁边,就去追它。它在林子里拉了一大泡屎,我马上就锁定了它的方位,找到它直接骑它身上,把它给逼到撞树,撞死了。虽然野猪骚味大,但有口储备粮总比没有强……”
崔明礼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结果因为笑得太用力牵扯到伤口,他又痛到倒吸凉气。
“毁容?”崔明礼难过地看向法言随,指尖轻触那道伤。
“别碰,”法言随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摇头,“会好起来的。”
崔明礼也跟着他摇头,微微翘起嘴角:“没事,没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没缺胳膊少腿,只是脸上多个窟窿,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他靠这个伤救下了法言随的命,还得到了法言随的心,简直不要太赚。曾那样令他忧心忡忡的容貌焦虑症,就这么靠绝境逢生给治好了。
只是,毁容事小,伤口感染事大。他们没有任何医用物品,又在湖水里泡过,身上的伤口随时都会染上病菌。崔明礼发现法言随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伸手想去碰他的额头。
法言随躲开了:“我也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信息素暴露了法言随的身体状况。那浓郁到难以掩盖的酒香崔明礼不会闻错:“发Q期?”
法言随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
崔明礼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手覆在法言随的手背上,宽慰道:“手机,已经,信息,所有人。很快,获救。”
在充电桩充电的时候,崔明礼就群发了求救信息。即使现在手机泡了水开不了机,但只要有人收到消息,就能通过芯片定位到他们。
法言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心思并不在这。火光印照着他的侧脸,像一幅光影处理完美的油画。“衣服干了,穿上吧,晚上有点冷。我们谁都不能再感冒。”
仰头套上衣的时候,崔明礼看见空中升起了一轮圆月,便兴奋地指给法言随看:“月亮!”
法言随抬头和他一同望着,叹道:“是啊,很美,比明月岛上看见的还美。”说完,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环绕着崔明礼的脖子,指腹轻揉地摩挲崔明礼后颈的皮肤。
“我好难受,标记我吧。”
崔明礼心跳加快,和接吻时一样快。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置身人造荒岛,仿佛偌大的宇宙只剩他俩。在此情此景下,谁都无需隐藏真实的自我。
崔明礼张张嘴,轻声道:“咬,没力。”
法言随就着这个姿势,把崔明礼推倒在泥土地,眼睛比旁边的篝火、天上的明月都要亮:“我要你长效标记我。”
感受到法言随热情的信息素,崔明礼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法言随进行安抚:“不行。”
“为什么?”
崔明礼的手从法言随的胸口滑至小腹,认真地说:“不想,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法言随同样认真说道。
崔明礼摇了摇头:“没套,会怀孕。”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们若是真的发生了X关系,他会在法言随体内成结。和临时标记不同,这意味着他们彻底融为了一体。那应当是alpha和omega间最崇高的仪式,象征永不分离。
崔明礼不希望如此重要的事,是在他舍命救了法言随后、法言随又处在发Q期时一拍脑门决定的。
正如法言随亲他是因为喜欢他一样,他不假思索挡在法言随身前也是因为喜欢。两情相悦,有天空的明月为证,珍惜彼此,不谈回报,无需交合。
“你啊……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么?”法言随把额前的碎发捋到头顶,明明在笑,嘴角却怎么也没提上去,“我承认,是你赢了。”
法言随小心避开崔明礼的伤处,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崔明礼感觉法言随的口腔像一个调味盒,汇集了酸甜苦咸,又湿又热。法言随吻得很用力,如同在沙漠迷路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疯狂汲取着甘美的泉水,牙齿将他的唇//瓣都咬出了血。
事到如今,崔明礼再推拒就显得过于矫情了。法言随的信息素拉扯着他的神志,他早已意乱情迷。
后面他们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月亮柴火为灯,肌肤相亲。法言随不擅长做这样的事,崔明礼也经验为零。但爱欲是人的本能,只要感受到对方皮肤的热度,就能燃起如熊熊烈火般的渴//望。
法言随饱//满的大腿夹着崔明礼,像一条巨蟒缠绕着他,带给他窒息般的欢愉。崔明礼则伸出手,握住法言随隐秘又脆弱的部位,送他飞上云端。
他们时而急促时而粗重的喘息似乎惊动了月亮,使它害羞地拉过几片乌云遮住自己的身形。
omega白酒味的信息素,alpha苹果味的信息素,二者交缠在一起,在荒无人烟的岛屿被放大数倍,越来越醇厚,越来越香浓。
一场意外的灾祸,竟意外地成全了一对口是心非、瞻前顾后的恋人。在这里,他们望向同一个月亮,放下试探博弈,抛下身份伪装,只做一对平凡的爱侣,互相依偎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