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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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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天光渐亮,金黄晨辉晕染雨后的绿林。

一只麻雀轻巧地落在屋檐前的槐树上,好奇地啄弄树干。然而,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怒吼,打破宁静。

“我继父?我妈也是他叫王叔杀的?他还找玄师杀我师傅?我还马上要死了?”

接连几道砰砰砰的拍桌声后,紧接着一道堪称咬牙切齿的辩驳声响起:“不可能!”

“啾啾——”麻雀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迅速拍打翅膀飞远。

屋内,八仙桌被拍得梆梆响。

胸脯剧烈起伏的闵清流双手撑在桌上,她没进纸人,只是低着头粗喘气,愤怒让原本煞白的脸色红润起来,不断否认:“这绝对不可能!”

可门口堆叠的两具尸体,似乎在嘲笑她天真,她仓皇收回目光,无意识收拢指尖。

许久,闵清流才抬头看向帝静梵。

她个子足足有一米七五,正双手抱臂看着她,尽管脸部半白骨化,残破血肉悬挂,整个人看起来可怕又狼狈,但她下巴微抬时垂视的眼神仍极具压迫感,眼底还清晰浮现一抹讥嘲。

这就是檀木匣的主人。

这就是阴山分派等待两千多年的人。

无法用语言形容第一感觉,神秘强大的词汇太俗,用诡异更恰当。

闵清流不吭声,直到帝静梵镇定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如同风浪来袭前的平静让气氛更加逼仄。

金稹没敢插手两人对话,他低声叹气,肉眼可见又苍老了些。

“因为……”换做以往闵清流一定怂得当场认姐,但明显真相崩断了她最后一根名为冷静的弦,她嘴唇都在微微发抖:“因为继父对我很好,也很爱我妈妈。”

“你一定是在骗我。”

“……”

屋内气氛彻底凝固,唯独刚获得生命的纸人傻兮兮晃着脑袋,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嘤咛声。

金稹麻了,哆哆嗦嗦朝帝静梵望去,嗫嚅道:“她、她……哎!”

他发自内心地想:算了,这傻徒弟还不如死了。

就当两人都认为她会发火时,出乎意料的,她却心平气和地笑了。

帝静梵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怜悯地看着闵清流,微微一笑:“你脑子被敲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不能不懂吧?”

闵清流唇抖得更厉害,求救般望向金稹,泪眼婆娑道:“师傅,这都是假的对吗?”

金稹撇开眼望天。

早在她敢与帝静梵对呛时,他就只恨自己不敢当场一头撞死,这会儿哪敢多嘴。

见状,帝静梵恨铁不成钢地啧一声,撇开挡路的纸人,朝闵清流伸出右手。

要动手了?金稹心猛地一紧,赶忙挡到闵清流身前:“帝小姐,这孩子就是傻,千万别动气!”

下一秒,白骨手却越过他头顶,中指抵在拇指上屈起,准确无误弹在闵清流脑壳上。

“咚”一声,清脆响亮。

白挡一通,金稹悻悻闭嘴。

“哎哟。”又被敲的闵清流立马捂住脑袋,一腔愤怒不解倏然散去,顿时委屈大哭:“为什么又打我?”

帝静梵面无表情收回手。

她一针见血道:“因为你蠢。要不是看在你唤醒我的份上,我一定直接敲烂你脑壳。”

帝静梵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再觉得对方蠢,还是展现了难得的耐心。

她摘下左眼眶中的黑火,黑火周围无数蚂蚁大小的金色光点浮动,指尖一挑,一颗金光被剥离。

金稹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她直接将其弹入闵清流额心。

刹那,闵清流只感觉自己脑子里被塞满了无数片段,足以令她崩溃的画面闪烁不停。

她跌坐在地,失神地喃喃:“这是……”

这边金稹心急如焚:“帝小姐,您做了什么?”

“杀掉的男人……”帝静梵把黑火摁回眼眶,回想了一下才沉声道:“王泽的记忆。要想打破一个人的固有印象不容易,不如让她自己亲眼看。”

金稹一怔:“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吞吃他人魂魄获得记忆已经很匪夷所思,怎么还可能剥离?离谱!

琢磨两秒,金稹小心翼翼问:“那些金色光点都是记忆吗?”

帝静梵点头:“是,你要看看吗?里面有很多阴山派的弟子,说不定你还能学到失传的术法。”

她一脸认真,作势又要去抠左眼。

“不用!”金稹骤然摇头摆手,差点当场给她跪下:“您太客气了。”

这意思很明显了。

金光都是她杀的人,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拿。

帝静梵被他的反应整笑了,她咧开血淋淋的唇瓣,揶揄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只杀惹到我的人。”

金稹:“……”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信,反正他不信。

半晌,他咕咚一声咽口唾沫,硬着头皮说:“是、是啊,您一看就是正道中人。”

帝静梵脸一垮:“你请闭嘴。”

这谎撒的,她这种张口就来的人都得拜服。

不过帝静梵明白金稹在怕什么,在他看来,她之前是在生吞王泽魂魄,实则不是,她只是在汲取负面情绪。

黑手是她左眼眶中的本命火化形,火名黑焰,一旦在生命体身上燃起,他人一生便自主浮现,其后烧魂灼魄,燃尽其中充满恶念的罪恶过往,泯灭灵魂,再不能转世轮回。

这是帝静梵进食的一种方式。

由于略凶残可怕,所以这也是当年她被天涯海角追杀的一个原因。

王泽的记忆显示,他在闵家当了二十年司机,由于儿子患有心天性心脏病,为了钱,他替闵清流的继父齐振飞杀过两次人。

第一次,三年前撞死闵清流的母亲伪造成意外车祸。第二次,就是今天雨夜。

而齐振飞杀人也是为钱——因为闵清流是闵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这时,差不多了解完始末的闵清流如同受惊回魂的人,大喘一口气回神。

她脸色惨白,颓丧垂头。

一颗崩溃的泪水滴落地面,随即,嘀嘀嗒嗒一颗又一颗,像夜里噼里啪啦掉下的雨。

帝静梵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忿恨味道,嘲讽一笑,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蹲下身,与她面对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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