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步蘩带着昏迷的林凌一直到了城边一处普通的院落的房顶才停下脚步。他先警觉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飘然落到院中,随即到房门口,正欲敲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警觉地探出头来查看。叶步蘩低声叫了一声:“徐叔,我是蘩儿。”
徐叔看到叶步蘩时,脸上略一吃惊,但没有说话,便闪身让出门口,示意叶步蘩进屋。
待叶步蘩进去后,看了一下四周,急忙关上门,指引着叶步蘩走到西边一处客房,把依然昏迷的林凌放了下来。
徐叔发现林凌是个女儿家,怕有什么不便,就退出西屋,到堂屋等待。
叶步蘩卷起林凌的袖子,查看了一下她手臂的伤情,发现伤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有一处又开始流血,只要止住血,就没有太大问题。不禁松了口气。
叶步蘩便掏出怀中的紫珠百草膏,重新给林凌的伤口涂了一层药膏处。待一切处理妥当,便伸手为林凌整理一下衣袖,无意中发现林凌左手小臂处有一个十分奇特的红色胎记,大小如铜钱一般,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这胎记十分少见,叶步蘩心中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整理好林凌的衣袖后,盖好被子,便离开到了堂屋。
此时徐叔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叶步蘩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感慨道:“两年没见,蘩儿更加像个男子汉了。”叶步蘩微笑着双手作揖,恭敬的拜道:“徐叔,一直不敢过来打扰您。怕扰了你的清静。不过因为我爹让我到平阳务必寻到你,所以今天才冒昧打扰您了。”
徐叔一笑:“蘩儿,不必这么拘泥。你爹几日前就有消息给我,说你会来见我。”随即收起了笑容,问道:“可是今天别院出事了?”
叶步蘩想到别院的惨状,眉头不禁又拧了起来:“别院今晚遇袭,基本都遇害了。”
徐叔有些震惊:“什么人敢偷袭落月山庄别院?”
叶步蘩答道:“应该是幽冥鬼域所为。”
徐叔听后叹口气说道:“想必叶只有天魔教、鬼域这帮人有这胆子了。因为落月山庄一直压制他们在中原这边的扩张,恐怕早已怀恨在心。早料到终有一天他们会向中原大开杀戒。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叶步蘩有些担忧,问道:“徐叔,前几日,我在塞北遇到天魔教的两大护法。看来他们是联合起来行动。最近江湖也是动荡不安,有些人也是莫名失踪,连塞北名侠李啸天家中也被血洗一空,显然和天魔教及鬼域有关。当年您和我爹曾一起对抗过这两大帮派,天门关浴血一战,才有了我们中原武林这二十几年的太平。难道这些西域邪派是想重回中原,报仇雪恨吗?”
徐叔叹了口气,转身踱步走到窗前,微皱着眉头。落月山庄别院的血洗,说明天魔教和鬼域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想起当年江湖的血雨腥风动荡不安,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如今这是又要重回那个人间炼狱吗?当年天门关的决战,那些残酷的经历,难道还要重演一次?想到此,徐叔的心中就如同刀绞般痛。那这一次又有谁去承受这些痛苦呢?
东方已经发白,室内的光线越来越亮,晨光破窗而入,照在徐叔紧皱的眉头上。只见他牙关紧咬,眼中也是无尽的痛苦和担忧。
叶步蘩此时发现窗边的徐叔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虽然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鬓角发白,黑发中夹杂着一缕缕的银丝,连胡子都是花白的,要比同龄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眼前的徐叔当年也是和叶君澜一样齐名的江湖刀客,一把雁翎刀所向披靡,号称“刀神”徐岩。但没有人知道徐岩来自那里,他的出现就是一个谜,好像从天而降,年纪轻轻便已经成名于江湖。早年与叶君澜的一次比武切磋,两人相识,便成了肝胆相照的生死之交,也促成江湖的“北刀南剑”的江湖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