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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倒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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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到来了,当然,这个日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除非你是卖日历的。”某位作家在自己的著述中阴阳怪气道,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新年这件事很重要。

那就是囚徒。

他们被遗忘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如果不计算纪年的话,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了。

她也曾经执着于这件事。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人会给死人庆祝新年的,所以当雪天来临的时候,土室中寒冷的四肢都失去知觉的时候,这是一个冬天,然后当冻疮开始发痒地面上开始渗水的时候,意味着春天来了,然后是蚊虫的活跃,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就是夏天了。

秋日会随着冰凉的雨来,再一次让这个世界滑进素白色的冬天。

这就是一年。

她会在墙壁上刻下一道横线。

然后默默地计算着她自己的年龄,以及能不能在父亲去世之前再见一面。

她对答案感到了满意,她还不到二十五岁,父亲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可能死去呢。

她坐在了地上,静默地看着那一排划线,不知道在向谁祈祷,也不知道在祈祷什么,最终她双手合十,几乎消失了最后一点脂肪的皮肉附着在指骨上,她垂下了头。

她愿意将灵魂奉献给地狱最深处的魔鬼,只求还能再见他一面。

哪怕一眼也好,她在心里默念着,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告诉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她越来越频繁的梦见年少的时候的光景,那个男人带着她去看蔚蓝的海洋,从年轻强壮的水手那里买些碎珊瑚给她做成装着细白海沙的瓶子。

不知道是因为魔鬼觉得她的灵魂一文不值,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女人从梦中惊醒,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那份绝望中的希望的酸涩也聚集在她的心中难以散去。

他死了。

她的父亲死了。

和她所有的计算都不一样,他在一年之后就死去了。

她抱着膝盖,竭力压抑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凝望着微微泛起白光的天边,然后她推开了被子,站了起来,穿着白色晨衣走到了写字台前。

莫里亚蒂教授并没有给她提供蒙娜丽莎,她展开了货单,对上面的大多数内容兴致缺乏,但是她记得里面有一样货品她很感兴趣。

“我原本以为侦探只要坐在火炉边上的躺椅里思考,就能得到答案了。”伯爵戏谑地说,为自己慢慢带上了黑色的手套,“没想到居然也会做这种危险的工作吗?”

“绝大多数时候不会。”灰瞳侦探说道,他打开了一份报纸看着,“但是您既然能摆放莫里亚蒂教授的住处,那么他多少会给您看真正的蒙娜丽莎。”

“意大利政府一定会发给你荣誉勋章的,来表彰你的勇敢表现。”女人说。

还有半程的时候,侦探打开了手提包,开始为自己易容,伯爵时不时对他的技术大加赞赏。

他将蓝色玻璃色片放进眼睛中,眨了眨,看着女人的脸。

“听说你似乎有打算购买的商品。”福尔摩斯问道。

伯爵微微地点了点头,“的确有一件很让人在意呢。”

“什么?”福尔摩斯询问道。

“他说是给苏丹皇帝准备的,”伯爵玩着自己的手套,“不过既然是陈列在商品册里。”

“我觉得他肯定是希望价高者得。”

“看来是件价值连城的商品了。”侦探警觉地问道。

“我们一般来说不管这种东西叫商品,”伯爵说道,“通常来讲,还是叫做人类的时候更多一些。”

黑发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尚且稚嫩,但是却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她的脖子上被红色的皮革项圈锁住,与其说是防止逃跑,更像是某种装饰,上面还挂着一个金铃铛。

她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平举着,尽职尽责地当着一个茶几托盘,无论是烟斗还是热茶杯,放在她的手心上都纹丝不动。

“据说近东的嬷嬷们在这方面异常精通。”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说道,“如您所见,这条漂亮的小母狗是苏丹预定的商品。”他微微动了动翘起的油光锃亮的皮鞋,女孩脖子上的金铃被拂动,响了响。

“不得不说这样的货色的确少见,”他抽了一根烟,年过半百的男人残存着不少英俊的痕迹,看上去文质彬彬,衣冠楚楚,像是一个极为专业的经理人,又像是一位闻名遐迩的教授。

“若不是苏丹,我不可能亲自出面的。”莫里亚蒂说道,他出了口气,“对于您这样的贵妇人来说,我倒是有些不错的男仆可以介绍给您。”

“比方说,我得到了一个年轻硬朗的北非男仆。”他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画像和一份资料,递给了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女伯爵,“可以说生的很端正英挺,身高大概六英尺往上,”

“最好的一点是,他受了刑罚,因此被割掉了舌头。”他彬彬有礼慢条斯理地介绍着,就像是博学的教授在介绍一件稀奇的古玩,“如果您找一些忠诚可靠又与众不同的仆人的话,市面上可雇不到我给您介绍的这种质量。”

“他多少钱。”伯爵手中的银勺子若有若无地在红茶中画着圈。

“怎么说呢?”莫里亚蒂优雅地掐灭了烟,“我是个诚实可靠的商人,因此对于货物的一些缺点我也不得不和您说清楚。”

正如莫里亚蒂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深邃分明的眉目勾勒出他阿拉伯人的种族特征,而他正如所有□□信徒一样,即使是死,也不愿意接受被当作牲畜的倒卖。

他明显已经吃了不少苦头,身上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渗着血。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迫跪在地上,被割掉舌头的喉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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