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临近新年,行辕内气氛却并不如外边那样热闹。
议事厅的东厢被腾出来做了一个偏厅,厅前廊下有瑞王亲兵把守,没有什么人敢靠近,每日有人进进出出,都需凭借瑞王令信才能通行。
厅内四周摆着座椅,北侧整面墙上都画着沛川的地形图,而靠南侧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沙盘。四周窗户都封得严严实实,室内不分昼夜点着灯。
已经五日过去了,宣抚使瑞王府客卿、公署属官以及李合川元帅幕僚十余人闷在小屋里,商讨着怎么攻下沛川,但没什么进度。白玥宁如今已经是瑞王府客卿了,之前幕府大部分幕僚要么转做军职,要么充任州府诸曹,只有少部分留在行辕做了宣抚使公署属官,只有白玥宁仍顶着宁玥的名字继续做瑞王府客卿。虽然没有什么进步,但也没人能轻视这个小小的初等客卿,不说他是瑞王近人,只说那篇《游击策》,那样新奇独特的构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暮色渐沉,天色渐晚,临近新年,日长渐短。偏厅里虽然是暖烘烘的,但人的心情却是拔凉拔凉的。经过五日的商讨和推演,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魏天瑜原本的计划是把罗信困死在沛川,但是宁玥却倒出沛川可以自给自足甚至还有铁矿,原来的策略便行不通了,只能重新部署
等待晚饭的时间,众人时不时地看向宁先生。她与罗信是同门师兄弟,对罗信的了解可以说是无出其右,许多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对策,很多都是被他站在罗信的角度化解掉的。宁先生不仅对罗信十分了解,对这个巨大天坑的认识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对天坑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此事十分棘手。
晚饭终于送了过来,白玥宁却被叫去正厅与魏天瑜同食。白玥宁刚走,偏厅的大人们就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宁先生同瑞王的关系,但最终和作战一样,没讨论出个确切结果。
正厅就餐的两人遵循着食不言的规则,一直到桌子收拾出来。
“今日可曾商量出来结果?”魏天瑜问道。
白玥宁似乎是没精神,又似乎是在跟魏天瑜闹脾气:“我去帮您请长史大人来。”说着起身要走,却又被魏天瑜拉住。
“你回京吧。”魏天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