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坐在地上,捏着太阳穴。好在这屋子里地龙从来没有熄过,不然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他不是没有问过宁玥后来又经历过什么,可是她绝口不提过往,之说已经和魏天瑜之间没有瓜葛了。他也派人去了宛京打探消息,外界也只知道她曾经在范府受教导,后来被赐婚给了魏天瑜,又因为旧伤复发被接进王府养伤。
外人从来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民百姓又怎么能打听出来这些辛秘,就连身在其中的魏天瑜本人也是多方查探才得知事情的全貌。
罗信掩面长叹,许久没有说话。魏天瑜以为他喝醉了,给他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他却笑了一声:“呵,这桩桩件件,是阿宁做得出来得事情。她就是她,太过刚强,虽然知道刚则易折,却从来不肯放弃这一身傲骨。”
魏天瑜把被子摔到了他的身上,又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仍然一声不吭。他已经说得够多了。
“阿宁她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子。打小就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也从来没有低过头,不喜欢的东西说舍弃就舍弃,从来没有过丝毫的留恋。我也羡慕过她的出身和性情,可也只有我和魏青云才知道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
“你也喜欢过她吗?”魏天瑜忽然问道。
罗信一脚踹了过去:“那不是喜欢,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以及对一个小妹妹的疼爱。好在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总算找到了她的归宿,我也有能力成为她的一条退路。这样就挺好的了。”
魏天瑜还是那份失魂落魄的模样:“那我算什么,我和她的过去又算什么!”
“你和她的过去会成为一段回忆。并不是每一段爱恋都能有个结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和自己心中的人携手一生。只要她能获得自己的幸福,你又何必去打扰。想想她曾经给你带来的欢愉,就当过往是神的额外附赠吧。”
罗信送宁玥回府的次日,杜衡之就从宛京回来了。原来是他提前送了信回来的。冬至过后十五日,南雁开始北归,平京有观灯的习俗,杜衡之走之前答应过她要陪她回来观灯。
“夫人竟然也会做灯,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为夫。”杜衡之刚刚部署完等会的事宜从府衙回来,看到宁玥在做灯,还有模有样的。他拉过宁玥的手细细检查,见没有破损,只是有些做活的痕迹,这才放得下心来。
宁玥任他检查了自己的双手,这才把自己刚刚做好的灯放在杜衡之的手上:“今年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灯节,反正今日无事,我就想给你做一盏灯。”
宁玥捧着莲花灯,杜衡之捧着她的手,本来在一边收拾碎屑的沉夏匆匆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匆匆离开了。
“若是你每年都能给我做一盏灯,我会比现在更加开心。但是不要再做这么大了,做小一点就行。”
宁玥抽出自己的手反驳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么大的灯笼刚好是最容易做的。大一些的费材料费力气,小一些的对工艺的要求更高,我也就会做这么大的灯笼了。”
沉夏从房间出来,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要进去的明春。
“大人刚回来,现在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你进去做什么。”说着还要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