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
什么往后?
还来不及多作思考,指骨便全数没入了进来,暮言卿忍痛紧攥住了宿鬼的衣服,身体不由自主的上倾,脑袋朝后方仰去,心里面接受不能。
“你……你不能这样……你骗我……”
少年天真的以为只要顺从了恶鬼的要求,恶鬼就能够放过自己,而恶鬼则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少年的自认为是有多么的傻。
现实是残忍的,恶鬼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宿鬼没有要收手的迹象,他轻轻笑了笑,“我考虑过了,我并不想放过你。”
“不……不……”
暮言卿这才反应过来,宿鬼以希望为饵,他被宿鬼骗进了陷阱,其实宿鬼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要放过自己。
“不要……”
无视暮言卿的挣扎,宿鬼对他恳求的声音亦是无动于衷,不再有任何的言语表示,手指相继挑落开了他下身覆着的衣物。
“不……”
腿间被一点点分离,暮言卿万分哀求的摇着脑袋拒绝,可这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彰显出他的无助外意义全无。
“不要!”
蝮蛇的瞳孔在不断闪烁,伪装不到片刻那森寒恐怖的獠牙就显露而出,被圈困住的猎物依旧是逃无可逃。
羸弱的少年惊恐不已,骇人的毒牙离自身不过咫尺之遥,可他逃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牙靠近续而侵入,唯一能做的只有瑟瑟发抖。
一寸一寸递进,缓慢迟痛,躲避不得。
疼。
好疼。
持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暮言卿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侵犯了,身体仿佛直接就被撕成了两半,五脏六腑好似被活生生的绞碎了一般。
暮言卿冷汗直冒,为余不多的力气也被剥夺殆尽,他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宿鬼的怀中。
“杀了我……杀了我……”
抓着宿鬼的指尖陷进了皮肉当中,血色渗透入指缝,暮言卿疼得牙根都在打颤,这种痛楚足以让他毕生难忘。
宿鬼还是不给予一丁点的回应。
或者说,那反复多次愈发粗暴的力道就是他所给出的唯一回应。
锦榻间弥漫起了血腥气,暮言卿难以承受这样的折磨,身躯渐渐出现了轻微的痉挛,他狠狠一口咬在了行凶者的脖颈处,然后就疼晕了过去。
宿鬼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抱吻着已无意识的少年,口中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阿卿该听话些。”
随后,宿鬼抚了抚少年的发丝,“罢了,这次暂且就先放过阿卿了。”
宿鬼不在有所动作,抱起暮言卿去清洗身子,完后重新将人放至到干净的软榻上,细心地把每个伤口都上药处理好。
方才他吻咬的狠极了,还是带着怒气的咬,而且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有些严重的部位已然微微渗血了,现下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痕迹,被凌虐的美感悄然呈现。
宿鬼的眸色忽明忽暗了起来,他抬手扣住暮言卿的脑袋,自己则略微附身,吻住了那苍白的唇瓣,过后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从今往后,阿卿就是我的了。”
仅此一语便决定了少年往后的命运。
躺在其间的少年,无知无觉,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昏睡着,纤长的睫羽还挂有水痕。
少年像极了一只茫然无助的小兔子,无意间跳落到了蝮蛇的地界内,一顿挣扎过后失了力,最终的命运只能任由蝮蛇摆布。
此时,宿鬼才缓缓说道:“没骗阿卿。”
嗯,没骗,他可没答应。
这是他抢回来的宝贝,从他带回阿卿的那一刻起,阿卿的命便合该是他的了,所以,阿卿所有的一切也该是属于他的。
无论他想要什么,阿卿都必须得给。
宿鬼在少年的额间轻吻了一下,开始着手缓缓揉着少年的腰处,不过他的手法有些生疏僵硬。
贵为一境魔君的宿鬼,自诞生以来还从未做过这般伺候人的事,因此初始难免生硬,但好在熟能生巧,没一会儿就娴熟了。
听闻房事过后,承受方会感到疲惫酸痛,阿卿方才疼得这么厉害,过后还不知道要酸痛到何种地步,能揉散一些就揉散一些。
想着想着,宿鬼生出了几分懊悔。
再怎么说也是他与阿卿的初次,他方才有些过于粗暴了,会不会给阿卿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时,幸无出现在殿外,刻意压低了嗓音恭敬地禀告道:“君上,有消息了。”
宿鬼为暮言卿拉上锦被,起身出了寝殿后动作小心地带上殿门,随后他把食指放在唇中央,示意幸无禁声。
幸无:“……”
待离寝殿远了些,宿鬼才缓缓启唇问道:“如何了?”
跟在身后的幸无回答道:“傀殇大人被沈时黎带走了,现如今身处于云天阑,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
幸无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道:“君上,江姑娘的下落也有些线索了,假以时日必能找到。”
多年前,江家旁系的江对晚曾替君上挡了一剑,君上为报恩情不得不日日派人慰问,而且还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他原以为此事就算了结了,但没想到君上还会对其施以援手,吩咐他尽力去寻找,看来君上的心里依旧念着那份情。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君上会在乎他人的死活。
但十分不巧的是,等到他赶到江对晚的住处之时,却早已是人去楼空了,他只得通过探魂一术搜寻线索,再另去别处寻找。
那名少年长得是比那江对晚要好看上几分,虽然君上对他也挺特别的,可赝品终究只会是赝品啊……
幸无不免有些担忧了。
若是江对晚被他找回了兀戌,到那时这位少年又该要何去何从啊,以君上的性情,恐怕会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局吧。
对此,宿鬼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宿鬼对这些话心不在焉,完全可以说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因为他满心满脑都在想着暮言卿,难容其他。
他在想阿卿醒过来后会不会很生气,他该怎样才能把阿卿绑在自己身边,又该怎样把阿卿给哄好。
宿鬼道:“找个人过去守在殿外。”
“……是。”
幸无领命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白担心,自家的君上可能都没有在听吧,尤其是后面的那些话。
“宿鬼!”
“你给本座滚出来受死!!”
还没等幸无走出几步,一道愤怒的声音便破空而来,他脚步停了片刻,眼眸内划过了深深的无奈。
冥葬大人又要跟君上打起来了。
此时迎面走来一名女子,她身上穿着淡鹅黄的长裙,手里抱着只灰色的狐狸,唇角笑着问道:“幸无你这是要去哪,可是君上有什么吩咐吗?”
幸无的注意力被转移,当看到女子那苍白的唇色时,他皱起了眉疑惑道:“这都多久了,千予你的伤还没好?”
千予平静的摇摇头说道:“老毛病了,养着也总是不见好,便想着出来随便走走,君上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不如就让我去办吧。”
对此,幸无也懒得深思便道:“君上不放心那人,所以吩咐让我找个人去守在殿外。”
“是这样啊……”
千予手指轻抚过怀中的狐狸,浅浅的笑着说道:“这事就交给我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在这么躺下去估计都快要废了。”
幸无思考了一瞬就点下了头。
他还得要继续去寻那江对晚,找个人过去守殿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交给千予去做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幸无离开的身影,千予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将桌上的锦盒拿起,屋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是位身着黑裙的女子,她走入房间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千予递出锦盒,咳了几声道:“我正想去寻你呢,听说君上带回了一人,我不明情况,我怕君上被他迷了心智……”
“麻烦瀛轻你替我走一遭,帮我去探探虚实,我这里还做了些芙蓉糕,也麻烦你一并帮我带去给他吧。”
瀛轻坐在矮凳上,摆弄着自己的玉指,“一夜已过,倘若此事为真,那人肯定会心有不适,未必肯领你的这份情,依我看,你就不必费这心了。”
千予:“……”
一想到君上说不定真的碰了那人,说不定已经沦陷在了那人的引诱之下,甚至甘愿与其沉沦至死……
千予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的语气也随之重了不少,“不管怎么样,总得去探探。”
瀛轻娇笑了一声,如若无骨的起身,“行吧,那我就替你去看一看好了。”
千予抱着小狐狸坐在软榻上,面容之上皆是凝重的神色,唯恐结果不尽人意。
风起云涌,时间在不断的流逝当中,在一处空地上打斗的痕迹异常明显,宿鬼轻摇着手中的黑扇,笑颜温润。
“手下败将?”
“单手掀了我?”
阙怀熙提着长剑,墨色的衣袍破了好几个洞,灰发间还夹了不少的枝叶,他现如今已然是灰头土脸的了。
“呸呸呸!”
宿鬼笑道:“要不,这次算你赢?”
阙怀熙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你!欺人太甚!宿鬼你给本座等着!!”
“随时恭候。”
望着阙怀熙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宿鬼淡然的笑着,手中黑扇在翻转间变回了青色。
宿鬼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傀殇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去的巫傩地界,当下便决定亲自去一趟云天阑看看。
半个时辰后,日薄西山。
云天阑的竹屋之中,宿鬼看着那正躺在榻上悠闲的某人,缓缓问道:“没受伤吧?”
傀殇侧着身,慵懒的以手撑着脑袋,腰间衣带系的松松垮垮,他随意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底的不屑之意明显。
“太弱了,完全不值一提。”
宿鬼挑眉道:“既如此还不回你的魑魇之地,待在这云天阑做什么?”
“我乐意啊。”傀殇凤眸一眨,邪魅的笑道:“你不也对仙宗之事很感兴趣?”
宿鬼瞥了他一眼又道:“你不是一向不喜仙修。”
傀殇一脸无比自然的回答道:“我有说过这样子的话吗,什么时候的事,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这种话一听就是巫沉雨说的。”
宿鬼:“……”
远在极北之地的巫沉雨:……
宿鬼接着道:“傅天时可不好糊弄,偃息术迟早会露馅的,正面交起手来你讨不到好处。”
傀殇根本就不在意重点,懒懒的说起了题外之话来,仰头叹息道:“哎……离魂之体可真是得天独厚啊……害我一下子有点看你不顺眼了都,这可怎么办啊……”
宿鬼:“……”
傀殇摆了摆手,开始赶人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现在我一看到你,我就心烦,要是有人看到了会误会我的,我这人可是很洁身自好的。”
宿鬼:“…………”
在宿鬼将走之际,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问话,傀殇收起了轻佻,语气迟缓的问了一句,其意颇为郑重。
“不杀他?”
“不杀。”
“当真不杀?”
窗外的枝头上停落了一只白雀,弱弱小小的,其中有生机的存在,与他那副白缎雀鸟屏风不同。
“不杀。”
傀殇略烦的说道:“快走,快走,我看着就烦。”
瞬息之间,宿鬼极无语的拂袖而去,但却并未着急着赶回兀戌,而是停在了宗外街道旁的一处糕点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