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朝殒生走进房间内左右环视着。
白重闽的屋子里一往如初的干净整洁。
屋内并没有多么华丽,而是极其的简约。
这也倒像是白重闽的风格。
他本不在这里久住,苍岚殿内那一间小屋才是他长久所在。
朝殒生瞥到左边靠墙摆放的檀木柜架。
“三,二。”
朝殒生在口中默念。
她缓缓走了过去,看着第三排第二个格子中的琉璃美人像。
美人像侧卧着躺在祥云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荷花正对着自己,轻轻的嗅着。
而她拿捏荷花的那只手上的食指正指向了一个地方。
朝殒生顺着方向看去。
门口处高架上摆放的花瓶。
在这?
朝殒生走了过去,她没有触碰花瓶,而是将手直接放到了花瓶座下的轻摁。
只一瞬,一个东西就掉到了朝殒生的手心里。
玺印如同朝殒生的手心那么大,握在手中刚好。
它的下面雕刻着「乾坤无极」四个字。
上面雕刻着又是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长着角的老虎?
朝殒生以前从未见过玺印,这是第一次。
她没有继续去管这上面的东西,转身想要离开。
却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
她用鼻子嗅了嗅,进而用眼神紧盯着那个花瓶。
朝殒生将玺印收好,拿起花瓶朝地上砸去。
花瓶应声而裂。
朝殒生蹲下身子拨开花瓶的碎片,摸到了一手的灰。
她用手指将灰轻捻,这是烧过的痕迹。
随即她又继续在碎片下翻找,最终找到了三个还没烧毁的纸碎片,上面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字。
「界」「庙」,这两个字朝殒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代表了什么,她转而看向第三张碎片。
刹那间,她的眼睛忽然瞪大。
「玄通天」!
怎么会是他?!
朝殒生仔细查看了碎片的边缘,它的左下方还留有一角,所以必然不是文字中提到的,而是一个落款。
朝殒生努力的将纸条上的内容在脑中串联着。
白重闽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的,而是有人将他叫走的。
而且就凭这张纸燃烧的不彻底来看,白重闽在走时非常的匆忙,他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去管纸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达达如此惊慌,竟然都来不及告诉我们就只身前往。
那天晚上达达说的他不在,难道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他预料到了,预料他自己会被支开,但他还是在看到信后自愿的前往。
这是为什么?
不然凭他的能力他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赶不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拖住了他。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达达他真的遇到了危险,从而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一想到这里,朝殒生的手狠狠的将纸碎片攥在手心。
她的眼神似是要将眼前浮现的人撕裂。
玄通天!
朝殒生一时之间顾不上许多,快速起身就往苍岚殿中赶去。
她的脑中充斥着愤怒,丝毫忘了之前做过的一切部署,横冲直撞的跑去苍岚殿质问。
当殿上众人看到气势冲冲美貌的女子走进殿内是无不充满了疑惑,除了玄泠。
朝殒生在原地站定,面向着殿内另一边的无数人。
脑中回忆着看过的十二仙门掌门的画像,对着那个人道。
“我达达在哪?”
玄通天感受到了朝殒生的眼神,他向前一步,口中轻言:“达达?”
“帝师!”
朝殒生大声道。
玄通天似是挑了一下眉,平静的答道:“我不知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把他叫出去的!”
“我叫出去的?”
听完朝殒生的话后,玄通天的面上闪过一丝疑虑。
“帝女的话可不要乱说,玄兄自祭祀大典开始就与各个掌门一起,更何况祭祀大典上帝师还在,你有什么证据。”
凌夷非常合时宜的站了出来,将问题又抛给了朝殒生。
“帝女!”“她就是帝女!”
凌夷指出女子的身份后,全场一片哗然。
看到凌夷得意的样子,听到白重闽真的不见了,其余掌门人面面相觑,随即站了出来。
为首的十二仙门掌门齐聚在一起,他们如同弯弓一样排列,眼神如同箭矢一样的盯着朝殒生,蓄势待发。
朝殒生逆光而立,毫不畏惧道:“做没做?你们心里最清楚。”
“清楚?帝女这么质问我们,又为何不去追责帝师呢?”
凌夷鄙夷的问道。
“追责帝师?”朝殒生嗤笑一声,“我达达是这世上最为慈和、心怀天下之人,我为何要这么做?”
“哈。”凌夷摇着头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其中寂门掌门云寂说道。
“看来,帝女是呆在闺阁里呆久了,不问世事,连世人对帝师的评价都不知。既如此,我们也不介意让你好好了解一番。”
“帝师白重闽,心狠手辣、倒行逆施、自私自利,视世人之命为蝼蚁。不择手段,唯权力至上,让天下人叫苦连连。”
“够了!你胡说!”朝殒生大声怒吼道,“你们根本没资格评价我达达,没资格!”
“这可不是我们说的,是天下人说的,帝师之行,天下人不满久已。”
“闭—嘴!”
朝殒生咬着牙,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既然帝女不信,那我不妨举个例子让帝女好好听个清楚如何?”
凌夷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