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骂街的时候蛮爽的,但是等四个人从6号区域出来,就开始垂头丧气,尤其是柳絮。可能是外界影响消失了,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折磨得她恨不得当场倒地。
“我……我需要看医生,我要死了……”
何贞蹲下简单查探了她,“这点伤放到我身上是没事的,但是我不具备代表性,而且我很久没接触过正常人了,实在不好判断你的伤势怎么样。”
梅辛怡想了想,“这个建筑物……呃,这里有诊所吗?”
“有。”柳絮艰难地点点头,“社区医院在8楼8号区域,如果不麻烦的话,能请你们扶我去8楼吗?”
梅辛怡点点头,“很好,我们有理由到处转转了。”
几个人又挤进了窄小的电梯里,自己把门口的折叠铁栅栏关上,再按动了一下又大又丑的红色按钮,电梯开始吱吱呀呀地缓慢上行。
电子屏上的红色数字正在迟缓地跳动着,从4变成了5,5变成了6,然后就……停下了。
“不会这么背吧,电梯坏了?”何贞锤了一下显示屏,头顶忽然传出一个呆板的电子音:
“闲着也是闲着,想玩游戏吗?”
何贞脱口就没好气地回答:“不玩,滚犊子!”
“好吧,那闲着吧。”电子音一点没有幽默感,电梯上行也停住了,现场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梅辛怡皱着眉看过来,“玩吧玩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别尬在这啊。”
何贞啧了一声,“行吧,那我们想玩。”
电子音重新响起,“先猜个字谜热热身:望梅思味道,润物细无声。猜一种自然现象。”
现场重新陷入了尴尬的寂静。梅辛怡也啧了一声,“我是战斗力啊,这种需要智商的活计不归我管。”
何贞无语地看着她,“只有洛蛳有权利说这种话,你只算半个战斗力。”
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屁都没猜出来一个,反倒是被疼痛逼到了极限的柳絮灵感突生,瞬间想到了,“是酸雨!谜底是酸雨!”
“回答正确。”电子音发出一声没有起伏的表扬,然后头顶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喷射口打开,开始向下方电梯喷射酸性液体。
“我靠!”何贞猛然感受到痛感,忙着脱掉衬衫罩在自己头顶上。她虽然被腐蚀得冒烟,但是机体的愈合能力与酸液的腐蚀堪堪打了个平,所以暂时还有心情骂街。
最惨的还是柳絮,她尖叫一声,哀嚎着到处找地方闪躲,可惜电梯里实在太狭窄了,怎么腾挪都躲不开酸液迸溅到身上。
梅辛怡叹了口气,两只手把她抓过来,让她团在身下,自己双臂举高,交叠贴着额头,肩臂上的皮肤解放了龙族血脉变身,覆盖上一层坚硬的鳞片,抵御住酸液的侵蚀。
“梅梅,把上面的喷射口毁掉!”何贞罩着破衬衫,闷头吼了一声。
梅辛怡极度无语,“你有没有常识?斩断喷口,酸液会涌出来,更麻烦了!”
“那赶快下一题!赶快都答完了!”
电子音稍微停顿,继续毫无波澜地响起,“第二题,点点滴入酿成蜜。猜一种动物。”
几个人在混乱当中都没有心情猜谜,何贞抱着脑袋冲对面的柳絮喊:“就靠你了,我们经常智力不足,偏偏这是个很需要智力的副本。”
梅辛怡低头望了一眼怀里,抬头遮着脸,回答:“别强求她了,柳絮快要寄了。”
何贞只好自己缩回角落里,心里胡乱转动,“什么意思呢?看谜面不像是会意的方法,更像拆字……”她瞥到旁边仿佛一点事没有的洛蛳,一时有点嫉妒她强悍的身体,喂了一声,“你就没有什么灵感吗?”
洛蛳一脸茫然,酸液飞溅到她的皮肤上,也会腾起淡淡的烟雾,但是对她造成的损害却很小,甚至痛觉都可以忽略不计。洛蛳有点发蒙地回答:“没有……我不会猜字谜。”
何贞当场有点破防,“那你总认识字吧?”
“大部分能认全,有些生僻字我就不认得了。”
何贞吼出来了:“这句谜面上没有一个生僻字!蜜字你总认识吧?点点代表笔画点,从蜜字里扣掉点……”
她忽然愣住,破衬衫顶在头上,空出两只手来在手心比划了两遍,猛然反应过来,“是蛇字!谜底是蛇!”
“回答正确。”头顶的电子音又响了,四面墙壁传来几声轻微的咔哒声,脚底似乎打开了什么机关,几条滑溜溜的黑色长蛇从小洞里飞窜出来,在狭窄的电梯厢里满地乱爬。
“……太好了,”何贞一脸麻了的表情,板着脸提议,“要不然把蛇拿起来怼在头顶喷口上,看看能不能把酸液堵住?”
电子音闲适地问:“还要继续猜吗?”
何贞杀心顿生,“梅梅,把电梯踹破了出去得了,大不了我们顺着钢缆爬上去。”
梅辛怡有些迟疑,“你还记得我们在玩具工厂里发生的事吗?我觉得光靠武力是不行的,你猜得不是挺好的吗?”
何贞深吸了一口气,顶着衬衫,继续扭头对着电子版显示屏说:“快点吧,我们都寄了,就没有人陪你玩游戏了。”
“下一题,是一个小故事。拍摄《白蛇传》的剧组刚刚开机,但是第二□□演小青的演员就遇害了,请问为什么?”
何贞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梅辛怡一脸懵逼,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洛蛳反而若有所思,尝试着回答:“因为……他们急着‘杀青’?”
何贞没忍住骂了一句街,“什么破玩意儿?你玩够了吗?真够无聊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