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被这女子一呛,瞬间不知该怎么回嘴,大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既然难养,又不是他养,管她做甚。
他轻哼一声,随即吩咐店掌柜先帮他备热水,他现在、即刻就要沐浴。
待他走后,展昭就向店掌柜打听他的事。
“白爷呀……来了有几日了。”
店掌柜颇踌躇了一会儿,问二人与白玉堂是何关系,打探他的事做甚。
“亲戚。”
“好友。”
黄梨和展昭都没料到对方会回答,更没料到对方和自己回答得不一样,二人面面相觑,瞬间傻眼了。
展昭摸摸鼻梁,臊得耳根都红了;黄梨赶紧解释,指指自己,跟着又指指展昭,说她是白玉堂表妹、是亲戚,展昭则是白玉堂好友,他们没说谎。
店掌柜压根不信,反反复复端量他们,最后淡淡的说只知道那位公子姓白,其他一概不知。“两位客官,店里的客人多,我每日操劳繁忙,哪能人人都注意到。”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二人只得怏怏的跟着店小二去了酒肆。
大约一个时辰后,黄梨进了浴室,一个上了年龄的大娘帮她守门。
黄梨向来敬重劳动人民,给大娘的赏钱颇为丰厚。
那大娘眼睛一亮,千恩万谢好一阵,又说她就守在浴室外,还要热水叫她一声。
待大娘一走,黄梨就滑进了浴桶,温暖的水瞬间就驱散走身体的疲乏,她舒服得将整个身子都泡入了水里。
直到全身都放松下来她才有空理理思绪,心想不管玉佩是什么,有什么用,时光之匙她一定要拿回来。只要一想到时光之匙马上就要失而复得,她就开心得像吃到糖的孩子。
“展大哥,”
她向隔壁喊了一嗓,其实这里的男女浴室是一间屋子,平常只有男客,若有女客来此,只需在中间插上一排门板,两旁各挂粗布帘子,隔开男女即可。
隔壁很快就响起展昭回应的声音,黄梨听到后又问,“我那次失忆是怎么恢复的?”
“有薛神医帮你扎针,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慢慢就恢复了。”
也不是很麻烦。
“如果白玉堂恢复记忆就好了,你可以直接问他玉佩怎么来的,如果真是你师父那一枚,你就让他还你。我呢……”想到替她提水的大娘还守在浴室外,黄梨改口说:“就让他把钥匙还给我。”
隔壁好半天都没人回话,她连忙坐了起来:“展大哥,还在吗?”
才泡这么一会儿?不可能走了吧。
要么……
偷看一下!
她脑子里立时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正想到旖旎缠绵处,隔壁突然响起展昭问话的声音。“你拿回钥匙干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啊,自然得拿回来。展大哥,你不知道,没钥匙后我整个人都感觉特别没底……”
她话还没说完,隔壁就说:“你既然想留在这儿,拿不拿得回来又有什么关系,除非……你是又想回去了?”
黄梨一下就听出展昭的语气没对,嘟囔一句“没说非得回去”。
这句话她说得小声,隔壁显然没听到,继续对她说人不能三心两意。“黄梨,如果你决心跟我,那就是和我一条心,岂能你回不去,你就嫁我,能回去,你又犹豫了。”
“我没犹豫……”黄梨毫无底气的自辩一句。
她的确犹豫了,回不去是一回事,能回去她还是想回去,她不可能放着她爸妈不管,再来,未来物资充足、生活便捷还民主自由,不是古代这种封建王朝可比的。
“好,你既然没犹豫,那我们马上成亲。”
“你不是说再等两年,等你铲除……”
隔壁再次打断她的话,“我等不及了,我怕你后悔,我们先成亲,其他的事慢慢做。黄梨,怎么样?”
我……
黄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隔壁的沉默却令展昭失望,他知道黄梨心中有他,他也并非反对她找回她的钥匙,只是重活的这一世,她对自己一直三心二意,似乎随时都会抛下他、弃他而去,使得他陷入了患得患失的漩涡中,内心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宁。
他靠在浴桶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