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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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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受益人。

一个是苏瑜音,另一个是季禾。

她如今倒是想把受益人更换成季明松……季禾嘲讽地笑了,她当年出国前转给苏瑜音的股份,恐怕一并进了季明松的口袋。

“没什么,只不过是担心她的小姐罢了。”

季禾扯了扯嘴角,回答道。

事情出来的第一晚方婕打来那通电话,季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最后还是接通了这位长辈的电话。

只可惜还是无法避免的失望。

年幼记忆里也曾对她很好的那个女人,所建立的这份好的基础是因为她是苏瑜音的女儿。

季禾时常会很羡慕自己的母亲。

不想在大喜的日子提这种事情,季禾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真心夸赞眼前已经化好妆的新娘子。

“紧张么?”她问。

“一点点。”乔遇握住两人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是幸福的笑容:“还是更期待!”

有人进来唤新娘子可以出去了。

季禾跟辛慕灵就跟在乔遇的身后,她是第一次做伴娘,还是好友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季禾反而有些紧张。

细致帮忙理理婚纱裙摆,头纱。

一直等到新人上场,内场氛围感十足的灯光涌入,跟在后面的季禾一下就平静下来了。

具体的流程早有专人讲过,还做过排练,季禾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自己的职责,手里拿着捧花,近距离听前面的新人誓词的时候,沉浸极了。

丝毫没注意到台下某处盯着她瞧的目光。

季禾今天的妆容衣着很漂亮,是新娘妆造团队特意设计的,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故意去弱化伴娘的存在,反而很融洽唯美。

但陆时延依旧会第一眼就能看见季禾。

新人的宣言剖白不是模板化的那一套,很真诚,连旁观者都能感受到他们对彼此的爱重。

所以季禾听得眼睛亮莹莹的。

陆时延贯来冷淡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不自觉的柔和笑意。

他旁边坐着的人是乔见,看这人先前还是一副不可冒犯的模样,现在又笑得特别不值钱,忍不住嘴贱:

“怎么样,看见我姐我姐夫的幸福是不是特羡慕,眼红了!?”

“啧啧”两声,乔见凑近了,“不过羡慕也没用,这种事呀都是不好说的,”他的胳膊已经搭上陆时延肩膀,低声贱兮兮的,“你就看我季禾姐,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婚礼吗?”

陆时延瞟他一眼。

这下乔见更得意,满脸写着‘你求我啊,你求我说不定就告诉你’。

但陆时延没搭理他。

季禾喜欢什么样的婚礼,除了她,只会有他明白。

婚礼到了下一个流程,在周围的掌声里,陆时延的眉头稍蹙,手上动作没动,微微侧头,若有所查地朝对面某处精准看去。

陆时延唇角的笑和态度始终未变,即使对面人的眼神可是称得上实质般的厌恶和憎恨。

但这副冷静样子在苏瑜音看来堪称是挑衅,风韵犹存的美艳面庞即使是作大动作也不会让人觉得扭曲,只是过分刻薄的表情硬生生破坏了这份气质。

今天的场合重要,更是特殊。

知道季禾会出席,就坐在苏瑜音身边的季家几人,不免分神注意苏瑜音的行为。

有怕她发作闹得难看,也有瞧这位心高气傲的主的笑话的意思。

因此在苏瑜音面色不虞叫来方婕,偏头低语几句,有的人已然轻飘飘把眼神投向对面人的身上。

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向来秉持轻蔑漠视的态度,现在又平添了几分兴味。

倏忽一阵轻笑掌声。

原来是上头的乔遇把捧花给了季禾,看着抱在一起赏心悦目的好友二人,他们又迟钝地觉得头疼复杂。

季禾做事可是不顾及后果。

婚宴到了最后还有敬酒环节,和辛慕灵分工明确,饶是还有伴郎,但没多会儿,季禾的脸还是染上阵阵绯红。

陆时延的座位是乔遇特意安排的,都是她们相熟多年的好友,因此相处间倒也融洽。

只是在不被察觉的空隙,有人轻声叫了句陆时延的名字,看见方婕那张温和的笑脸的时候,陆时延对乔见皱眉想帮忙的动作摇了摇头。

心底猜想到几分,瞧了一眼确定季禾她们到这儿来还有段距离,便起身跟着方婕出去。

除了有心人,他们的离开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陆时延跟在方婕身后,没拉开多大的距离,他双手抄兜,姿态慵懒却不会让人心生被忽视的反感。

因此当两人停在一处特拱给来宾的软厢外的时候,方婕看着眼前这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有些恍惚。

推大门的空隙,她低声提醒:“不管她说了什么,你不要在意。”

陆时延提眉看了方婕一眼,没说话,提步进去。

这不是陆时延和苏瑜音第一次见着对方,但后者显然是想让前者永远滚出她女儿的世界。

说话也是毫不客气:“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年轻人。”

陆时延像是没听出苏瑜音话里的机锋,先是很有礼貌地叫了声“苏阿姨”。

大概是没经历过大的挫折,又是父母唯一的女儿,苏瑜音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人,而这些年不幸福的婚姻生活更把她变得暴躁。

“不过你真以为等网上的风头过去,你就会没事?”

思及季禾违背她的不顺,苏瑜音就加倍憎恨这个男人,“趁着现在还算有点余地,你就该明白怎么做,而不是跟季禾一起出现在地方。”

“苏阿姨。”

陆时延依然很有礼貌。

相比苏瑜音的强烈厌烦,陆时延的情绪十分稳定:“我没想过您会放手,就像您说的。所以也不需要您给我留余地。”

“你就不怕一无所有?!”

苏瑜音气得头脑发昏,什么威胁的狠毒话都说尽,面对眼前不为所动的男人有了一种在季禾眼前时的无力感,这让她恐慌愤怒。

“本就一无所有的人,就算真的失去了又如何。对我而言,只要我的结局里有季禾,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陆时延的手从兜里放出来,垂落两侧,面对眼前始终对他不满,甚至是充满恶意的人,陆时延始终没法对苏瑜音恶声恶气。

他会想到这是季禾的母亲。

哪怕连表面和谐都称不上,可陆时延依旧敏锐察觉到季禾不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地说不在乎。

苏瑜音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但烈焰的火星没有堙灭,她拉开同陆时延的距离,坐回沙发上。

冷冷上下打量陆时延,直到他的眉头蹙起,已然不愉,苏瑜音嘲讽道:“呵——是嘛,真等你一无所有了,你又拿什么供养季禾。”

“靠着那点爱?”

“那您真的了解您的女儿吗?”

陆时延打断她的话。

“季禾上大学以后就开始存钱,去了国外因为断了生活经济来源,没人愿意帮助她的时候就靠给人当助理,做家教,翻译赚钱当生活费,还需要高强度的课业拿奖学金。”

甚至因为刻意为难,她很多工作都不了了之,或者只能拿到微薄的薪金。

陆时延到现在都难以想象当初带着王冠高贵的公主,是怎么一个人在美国孤零零生存下来的,又是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

“她这么拼命,不是为了像你们所有人证明什么。季禾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她只是想——摆脱你们。”

陆时延的话像一记重锤,砸破了苏瑜音一直故意忽略,也不许任何人道破的事实,残酷,但是直白的现实。

苏瑜音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泄露一丝一毫的异常。

“要真一无所有了,我其实还挺害怕的,”陆时延轻笑,“害怕季禾真的跟我一起受苦。所以阿姨,我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让季禾受半点委屈。”

“该怎么选择是她的自由。”

从最开始的风轻云淡,到现在的无比郑重严肃,陆时延的态度始终没有因为苏瑜音的挑拨刻薄变化分毫。

他深深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对他怒目而视的人,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苏瑜音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只明白,如果今天不彻底让陆时延放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你以为她有多爱你?!”

陆时延的脚步没停。

“一个月她又要再次离开,去南非。这一次,她又告诉你了吗?”

男人的背影猛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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