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姨,胡永清。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能力很强。之前是前线作战的头号干将,从前线退下来以后,她相当于超灵协会负责实事的一把手了,虽然大家都叫她二当家。”胡云天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给她递了块黄油:“语姐你现在是自己人了,你想问啥随便问,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一说这个,王默语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给我讲讲那个疯子的来历,咋疯的。是不是你们家或者那个协会把人家害成那样的?”
胡云天像是受到了冒犯,不高兴地说:“什么叫我们家害他!”
“不不不,”她生怕他急了不讲实话:“我没有讨伐你家或者协会的意思。你们这么做一定有道理。咱么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要误会我的诚心。你但说无妨。我绝对支持你们这边。”
胡云天慢慢靠后,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不满地说:“语姐你这个三观不行啊。亏我还把你当伙伴。不论什么原因,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摧毁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况且对于灵能者来说,那是比摧毁□□更不可原谅的事情。”
王默语无语,好家伙,怎么坏人轮到我当了?我这不是为了套你话才刻意说的混账话吗?
懒得解释了,她晦气地说:“我人坏,您多担待。那你倒是说说这人咋变成这样的?”
胡云天狐疑地看看她:“那你以后可得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看到王默语点头同意后,他才继续说:“他是神爱医院做过那个手术,放进去了小金属块。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疯了有一阵了。为了避免他再伤人,也为了能够治疗,才把他暂时关在安乐狐仙洞疗养。白好认定他发疯是灵受到损伤,觉得他没救了、人废了。”
王默语倒吸一口凉气:“放了金属块就会变疯?”
他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接种金属块的人很多,但是目前发现只有这么一例发疯的。打镇定剂也不起作用。白好怀疑是手术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大脑,导致灵和大脑无法产生正常通路。”
“不对,不是手术过程中伤到脑子了。”王默语斩钉截铁地说。
“?”
王默语看他也不像编的,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在东厢房的事情跟胡云天讲了一遍。
疯子被砸以后明显是更清醒了,像是摆脱掉了控制他发疯的东西一样。所以不是手术过程中伤到了脑子,更像是先前被金属块控制住了。
脑子一磕,虽然人也受到重创,但是金属块也不起作用了,人就短暂的清醒了一下。
“被锁着?取熊胆?”胡云天若有所思地念叨着:“协会只是关他,也没给他拴链子啊?而且没伤着他啊,还定期给他投喂食物。他身上那些伤都是他自己搞的。”
“这是比喻吧?很明显,他看起来也不是一头熊。”王默语怀疑胡云天的语文成绩应该多少是有点问题。
他却模棱两可地说:“这也不好说。有点复杂,等你培训完了就明白了。这个一会我们去清心斋顺便和二当家汇报一下。”
啊?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能变身的妖怪啊?昨天的疯子难不成是偷袈裟被抓,锁起来取胆汁吗?
疯子的事情讨论结束,王默语说出了令自己惴惴不安的另一件事:“你既然把我当伙伴,那你给我透个底。你们有没有对我的检测结果动手脚?我分数怎么那么低?”
胡云天努力忍却没憋住:“语姐,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觉得你分低是外界原因吧?”
“不然呢?”她活生生地把“我这个天之骄女”吞下去没说。
他语气无奈:“我就这么说吧,你见过你的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吗?”
她摇摇头。确实没有,她父母甚至不怎么提。
“你的基因真的是糟糕透了:姥姥直肠癌,30岁去世。姥爷31岁阿尔茨海默病去世。奶奶乳腺癌,28去世。爷爷肝癌,29去世。父亲阿斯伯格综合症,至今仍未痊愈。”
胡云天继续说道:“协会调用权限查看了你的基因检测,这些病的基因你全都携带。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的遗传病,而且你的脑部扫描呈现你有极大概率是反社会人格。你能成长到今天这个样子简直是医学界和教育界的传奇。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的智商和体能都不错。”
王默语沉默了,但是随即又不满意地嘟囔:“基因携带而已,又不一定会发病……环境和个人生活习惯关系也很大啊……”
“姐,你以为地下堡垒是啥?度假村吗?”
王默语愤愤不平地一声不吭地吃完了早饭。
由胡云天带路前往清心斋,路上远远地看到白好哭丧着脸进了鸟笼子。看样子是工作遇到了瓶颈的样子,太好了,说明疯子还有救。
小门童进院通报后,俩人被请了进去。清心斋整个院子都比桃花源大气许多,院内的小庭院种了许多竹子和松柏,果然让人清心气爽。
院中有个小亭子,正中央的石桌坐了一人,短发白衣,优哉游哉地正在品茶。
这短发白衣看起来好眼熟,走近一看,王默语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又见面了,王默语同学。”